转眼到了五月，余舒这天早起来，烧火淘米，搁上锅子，就开始煎药，半个时辰药熬好，倒入碗里头端进屋里，余修已经醒了，坐在堂屋的木床上，打着哈欠套衣服。余舒多看了他两眼，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由纳闷，今天是余修的生日，前阵子踏特意问了他和赵慧的八字，留意后就上了心，还以为这孩子会和她提。摇摇头，她回屋去扶着赵慧喝下药，又搀她在屋里解过，把尿盆端出去倒掉。&ldqu姐，早上喝粥吗？&rdqu余修从厨房出来。余舒蹲在水缸边漱口，把水吐掉回头道：&ldqu那是给慧姨煮的，早上咱们出去吃，你快去梳头。&rdqu&ldqu胡大婶待会儿来照看慧姨吗？&rdqu&ldqu嗯，我昨天和她说过了。&rdqu姐弟俩拾掇好，隔壁胡大婶一来，就搭伴出了门，一走到门口，余舒先是上前两步，推了推对面的木门，又扣了扣门环，等了一会儿，没见人应。余修道：&ldqu这都一个月了，曹大哥还没回来。&rdqu余舒看看眼前紧闭的大门，心头有点失落，曹子辛说他去扫墓，至今未归，日子一长，她就担心起来，莫道他是在家乡出了什么事，每天早上起来，都要上他家门前敲一敲。&ldqu走吧，曹大哥的铺子还在呢，总不会不回来。&rdqu出了巷子，往西边一拐，走一段路，就有卖早点的，余舒挑了家卖芝麻糊的，姐弟俩一人一碗又吃了四个韭菜角子不是饺子？，花十五个铜板，饱饱的结了帐。&ldqu姐，我走了啊。&rdqu余修扯扯书包带子转过身。余舒拉住他：&ldqu还早，我送你过去。&rdqu余修一笑，&ldqu好。&rdqu两个人穿过街巷，离三觉书屋不远的时候，余舒突然搭着余修的肩膀，把他拉到一棵树后头，狐疑问道：&ldqu修，今儿是你生辰你不知道吗？&rdqu余修：&ldqu知道啊，怎么了？&rdqu余舒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孩子也太不当一回事了，要不是见过薛文哲过生日请酒办宴，踏简直都要当古代人没这个讲究了。&ldqu姐？&rdqu余修疑惑地拉拉余舒，不晓得踏忽然提起他生辰是什么意思，在他的观念里，全没有过生日的念头，往年这一天，顶多是刘婶单独给下个面吃，现在他姐本事了，这一段日子过得好，天天喝汤吃肉，他倒是不在乎少不少那一碗面条吃。余舒叹口气，勾着他的脖子商量道：&ldqu修，今天逃学吧？&rdqu&ldqu啥？&rdqu都走到私塾门口了，叫他逃学？&ldqu逃学吧，今天带你去玩。&rdqu余舒诱哄道。余修果然心动了，摸摸头，余修果然心动了，摸摸头，&ldqu上个月不是有几天没去，再逃掉明天夫子要罚我的。&rdqu余舒早有预谋：&ldqu你先进去，等夫子来了就假装肚子疼，同他请假回家，我在外头等你。&rdqu&ldqu啊？&rdqu孩子乖点是对的，但太呆板就不好玩了，十一岁的男孩子，该有的调皮捣蛋余修一点都没有，整天闷的像个老头似的，着实让余舒又放心又伤心。&ldqu啊什么啊，快进去，装的像点啊。&rdqu余舒把余修往外一推，看着他三步一回头地随着几个孩子进了书屋，才转身靠在树上，晃着脚尖等他。大概过去一顿饭的功夫，余舒见到余修从里头出来，只不过身边还陪着个人搭把手扶着他，余舒定睛一瞧，呦，那穿着个粉衫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是薛姑娘吗？余修一出门便拨拉开薛文哲的手，脸上还带些撒谎后的余红，&ldqu没事，我自己回去，你上课去吧。&rdqu薛文哲又搀住他，&ldqu不行，夫子说了让我送你回去的。&rdqu余修极不待见他，刚才他假装肚子疼，夫子要他回家，这人硬是要跟出来送他，看到路对面余舒朝这边走过来，更不耐烦应付他，一把甩开他的手，虎着脸道：&ldqu都说没事了，你烦不烦，谁要你送了，自作多情。&rdqu薛文哲听这话，并没来得及翻脸，因他也看见了一身男孩子打扮，正走过来的余舒，嘴角一咧，还没露出笑，就赶紧收回去，故作不在意地冲余舒招呼道：&ldqu余老鼠，你来得正好，你弟不舒服，我正打算送他回去呢。&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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