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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章 见到老家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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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在说珍重。


    直到面包车完全驶离视线,两人才挪动脚步往家走。


    冬天的风更冷了,刺骨般在脸上刮。


    余念低头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回家的路上和弟弟沉默无言。


    在车子离开的那一刻,她已经提前代入到再也没有爸爸的情绪里。


    觉,我们就快没有爸爸了。


    你刚刚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要不怎么在地铁上一直低着头,刚刚还偷偷的抹眼泪呢。


    安徽亳州涡阳县镇余家村,余有量他们回到老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堂哥不敢开太快。


    一是车技生疏,今天也是拿到驾照以来第一次走高速;二是顾忌大叔身体,几乎每到一个服务站就停下来看看二叔的状态。


    就这样车程至少延长了三个时。


    农村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冬天基本下午六点前就吃好了晚饭,老年人也没什么娱乐项目,天又冷,简单收拾一下七八点就进了被窝。


    此刻的余家村已经淹没在夜色里,可村头的一户人家屋里和门口都亮着灯。


    那是余念的爷爷奶奶家。


    余奶奶早在面包车刚停下,就把门打开。


    她的眼睛透过黑漆漆的车窗往里看,想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儿子。


    “俺娘……”


    梅秀琳先下车,哽咽的喊了一身婆婆,然后快速绕到车的另一边去搀自己的丈夫。


    余有量已经没有力气去开老旧面包车的车门,他试了一下,没拉开。


    只能颓然的等着妻子从外面把门拉开。


    下车之前他一直维持着最饱满的精神状态,背也挺的比时候上学的时候还要直,他原本想着在爹娘面前,让自己看着好那么一点点。


    可是这的车门,就给了自己一个难堪。


    阎罗王是真的来了,先把鬼派过来去挡自己的车门,也是给自己一个警醒。


    “有量,你可疼,俺的儿……”


    余奶奶想扑过去看看,又怕自己的儿子身体像纸糊的一碰就碎,哆嗦着去拉他的手。


    手很凉,没有热乎气。


    等余有量走到房间里,白炽灯直直的照下来她终于把二儿子的脸看清。


    耷拉的眼袋,还有重重的黑眼圈,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只是上面的皮肉松松垮垮的。


    瘦太多了,比去年过年时候瘦太多了,去年走的时候还有啤酒肚,现在只有一个骨架子。


    “老天爷啊……你说你咋让俺的儿得这个病了?咱们家祖祖辈辈也没听过谁得过这个病。为啥让你得了呢?”


    余奶奶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她有五个孩子,这么多年虽然多多少少偏心儿子女儿,可每个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如今亲眼看到二儿子这副光景,余奶奶泣不成声。


    余奶奶一生不信佛,也不信主,可自从听到二儿子确诊为白血病,她每天都跪在地上混乱的祷告。


    什么如来观世音,什么上帝救世主,她都求了一遍。


    求完了再磕头。


    “俺奶,你别哭了。”


    堂哥余立亮保持着理智,跑过去搀扶着奶奶,害怕她这么大年纪一激动再晕过去。


    那这个家真的乱了套了。


    “俺奶,俺叔这次就是先回家看看,今天出院,出院前也做过检查,现在都挺正常了。等医院有床位再回去治,把坏的细胞全部杀死,坏的全杀死了就留好的,健康的,那这病就好了。俺叔住的那个那医院也是好医院,大得很!十几层,南京本地人都说那个医院最好,最有名!给俺叔治疗的也是个主任!”


    堂哥把他之前在电话里说过的,又从中挑选最好听的话,用老人家能听懂的话再说一遍。


    一番劝慰下来,余奶奶终于停止了哭泣。


    原本背过身体太袖子偷偷抹泪的余爷爷此刻也走了过来,还给几人脚下扔了几个木板凳。


    三十厘米不到的木凳,和余有量新做的几个一模一样。


    父子俩一样的手艺。


    余有量缓缓坐下去,整个人动作慢吞吞。


    头上戴着的还是妹上去过去给他买的深绿色的针织帽,在农村不算明亮的灯光下照着更像黑色的,而不是绿色的。


    如果不是抵抗力弱,余有量是没有戴帽子的习惯的。在农村,也只有上了年纪的才会戴帽子,如今病弱苍老的脸,再加上放缓的动作,远远看去,和65岁的余爷爷竟像是同辈人。


    “俺爹俺娘,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


    余有量坐下木凳上,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可那口气郁结在心中太难受了,吐出来也难受。


    就算侄子余立亮再会宽慰老人,但是该坦白的也得坦白。


    “这么多天了,我知道谁也不敢在我面前提最差的结果,我都知道……可儿子就是沾了这个病,就是这个命了。我不知道能怪谁,我这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人,遵纪守法,甚至还窝窝囊囊的,尽量少和人起冲突……我自认不是个坏人……”


    余有量把脸埋起来,声音里带着不解不甘,还有深深的无奈。


    “孩他爸,你不能激动……”


    丈夫哭了,她这个家里的一家之主哭了,梅秀琳憋着眼泪,强忍着不能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哭。


    总要有人做递纸巾的那个人。


    梅秀琳从口袋里掏出纸,放在丈夫的手里。


    余有量胡乱的擦着,喘了一口气,暂时缓一缓,他今天必须要说出来,都说出来。


    他要把这么多天憋在心里的心里话,在爹娘面前说说。


    面对爹娘,和面对妻子梅秀琳,还有余念姐弟是另一种身份。


    他是他们的孩子,他想喘口气,想放肆一下。


    也想把自己将要死去的这个事实,提前说出来。


    “俺爹俺娘,如果我走了,你们也得照顾好自己。俺妈不要天天哭,把眼睛哭瞎了咋办……家里的地就租给别人种吧,你们年纪这么大了,别种地了……秀琳她这么多年跟了我受苦受累,生念的时候大出血,差点都要过去了……她不识字,不太会说话,就算没有儿子了,她也是你们的儿媳妇,你们还是她的公婆。秀琳还会孝敬你们的。还有念觉……”


    想到两个孩子,余有量又再度哽咽。  filsarilhl7553975539473376701八9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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