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一世梨花下,一曲终了。
“沫儿,你不开心?”
苏谨若伸出手在着沫儿面前晃了晃,单纯脸上呈满了关心之色。
沫儿回过神来,唇边浅浅一笑,十指从着琴弦上移开,转而覆在苏谨若脸颊之上,不知不觉,一天天过去,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着。
只是心下,总觉有着一丝沉闷,令她有些难以畅怀。
“沫儿,你该不会是在思念郁儿?”
苏谨若笑得开朗天真,感受到手掌在脸上划出温暖的味道。
阎横最近也会这样,时常抚摸着她的脸颊,低低叹些什么记得前几日,她偶尔听清了他的呢喃,只是有些不懂为什么会是那三个字眼。
他对着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苏谨若有些难以理解,最终也不曾放在心上,只记得,他的宽大双掌很是温暖,就像沫儿现在抚摸着她一样,但是又多了一丝别的感觉,隐隐似是心动。
“沫儿,你别不开心了,郁儿肯定会回来看你的”
苏谨若扑闪着大眼睛,身子朝着沫儿方向挪近,随之坐在了一边上面。
因为苏谨若的安慰,沫儿轻轻点了点头应下,紧接着又见她伸出手在自身掌心里画着圈,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
苏谨若见到沫儿不再忧郁的模样,伸出手在琴上胡乱的拨着。
“你呀,真是令人没办法,这样吧,我来教你弹琴。”
“今天不行”
苏谨若摇头嘟嘴,让人一看就很是喜欢。
沫儿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模样,苏谨若脸上微微一红,调皮的起了身来,发上的两根丝带随着轻舞:“阎横说,我今天不能进宫,我敢肯定他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阎横之前再三交代过,无论如何她不能今日进宫。
却不曾想,他越是这样,苏谨若好奇心越是繁重,毕竟她是以使者的名义住在沐乐王朝的皇宫之中的,阎横所言完全不在情理之中,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下来,暗地里,还是打算偷偷的前去一看,以防那个讨厌的颜流水,再次到来纠缠上阎横。
没有她在身边,阎横那种没有脾气的人,肯定不会拒绝。
只要一想想,苏谨若就觉得心下有点堵。
沫儿并没有听懂此中的铉外之音,又想到苏谨若与阎横之间的微妙感情,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去挽留,因此再同苏谨若弹了一曲之后,便让她去了皇宫。
后来,沫儿想。
若是她细细体会一下,也许就能听出阎横所言的不对劲,他是预知一些未来的天师,之所以不让苏谨若进宫,一定是有着一番道理的。
只是可惜,明白之时已经晚矣。
苏谨若离去之后,沫儿浅笑着站起身来。
望着面前铺成一地的落花,又知以离笙在屋里面,在清风吹舞之下,起了跳舞的性质来,一袭白衣胜雪翩翩起舞,构成了一幅极美的画面。
以离笙起身走到门边之时,望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梨花飘舞当中,女子身躯在着当中转动起来,青丝亦是随着漾出倾城的弧度,她的脸上带着一丝适当的笑意,隐隐是世间最独特的风景。
在又转着一圈之时,沫儿余光看到了以离笙。
步伐下意识一顿,整个身子快要倒向地上。
“心。”
出言的同时,以离笙极快上前,将着沫儿身躯接在了怀里,对上她眼底的愉悦笑意,以离笙低低一叹:“丫头,乖一点。”
“我有很乖,是你突然出现吓到我,是你的错!”沫儿脸上笑容一收,故作不理的转向了一边。
很快的,如愿听到了男子宠溺的声音:“好好好,是我的错”
话刚落,沫儿还未来得及享受喜悦,便感到身子一下子腾空而起,下意识的,伸手圈揽住以离笙的脖颈,却见他从着地面一举跃上了高空。
最后,缓缓的落在屋檐之上。
随之,待两人落定之后,却又见得以离笙从衣袖中拿出一物,沫儿本来好奇,却又在见到时微微一怔,那是一只完整的玉箫,但是其中另一半,却是白留下的那半截。
“阿离你”
沫儿不解唤上一声,看到以离笙将玉箫放在了唇边。
很快的,有着一阵清幽远扬的琴声传了出来,空旷的传向了天际边上,沫儿听着听着,突然落下了泪来,这首笛声似是有着以文郁的味道。
待笛声停下之时,沫儿匆促撞上了以离笙的眼。
那么深邃,又带着深情,令她有些狼狈无所遁形,想要别过身去,双肩却被以离笙扶住了来:“文郁能够做到的,我也能为你做到。”
“你若喜欢听萧,我以后便为你弃了琴。”
“我知你缺少朋友,若你想游历天下,我也可以放你走。”
“沫儿,我不希望你不快乐,我很怀念最初认识的那个你。”
记忆当中,这是以离笙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语,句句直逼沫儿的心房,令她泛点涟漪,在这些日子里,沫儿许是因为以文郁的离去,对于以离笙很是在乎,在乎的甚至有些卑微,犹记得,在着当初,她眼底大胆与勇气并存,如今却变得很是心翼翼。
以离笙感受得到,沫儿她在怕,怕会再失去什么。
这样的她,令他感到很是心疼。
“阿离我只是怕失去你”
沫儿伸出手紧紧拥着以离笙,声音有些泣不成声,感受到以离笙拍打着她的肩膀,终是缓缓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我知道我从就被娇生惯养在我的世界里几乎容不得一丝的不好与背叛,所以我才会那么自私,在遇到事情时会那么得犹豫不决,我自私的享受着你对我的宠爱却又放不下郁儿带给我的温暖。”
说到这里,沫儿稍稍停顿了一下片刻之后,又终是接着说了下去:“从你将我从雨中救起之时,我便知你是我此生的信仰,从那一刻我起誓,此生一定会守在你身边,以离笙,我只信你。”
“你知道吗?我真的已经承受不住再次失去了,我更加害怕你会离开,因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以离笙我已经习惯了你别放开我好么”
到了最后,沫儿几乎不知该说些什么,言语表达的有些语无伦次。
在她还想尽力表达些什么时,却感到以离笙拥着她的力道倏然加大,似是想要把她揉进血肉当中,一样许久之后,幽幽吐出三个字来:“傻丫头。”
你可知,当你轻轻走过我的身边,你就带走了我的心。
经过一番对话,沫儿心下的郁结减轻了些许,脸上流露出一丝发自心底的笑容,当以离笙携着她落在地上那一刻,沫儿将那支玉箫拿了过来。
其中一截是属于以文郁的,另一截应是以离笙找人覆上去的。
沫儿望着这一支玉箫,想着以离笙适才所讲之语,忽而觉得有着什么开朗了起来,她想,也许她低估了自己在以离笙心里的位置,他对她不仅仅是平凡所爱而已。
思及至此,手中略一用力。
本就是粘滞起来的玉箫,立刻断成了两截。
抬起头来望着以离笙,沫儿脸上灿笑如初,将着断箫放于一边之上,待回过身来之时,伸手执起以离笙大掌,徐徐来到了一世梨花树下。
“以文郁是我的知己,你是我的一生所爱,所以没必要改变什么,比起箫来,我更喜欢听你弹琴。你可以为了水灵音爱上梨花,我便可以为了你付出一切。”
沫儿笑着倚进以离笙的怀,感受到他的双臂紧紧拥着腰身,徒留一阵安心感在那里萦绕不散。
。。
收到苏谨若失踪的消息之时,已然是翌日傍晚时刻。
彼时,沫儿在以离笙悉心教导之下,在树下乐此不彼练习着弹琴。
因为苏谨若同她说过进了宫,故而白天她没有来离王府之时,沫儿也不曾起什么疑心,毕竟,她本来就应该在皇宫呆着,经常出入离王府难免会被别人说闲话,更何况苏谨若有阎横这个天师在身边也不会出什么事。
可有些事人算不如天算,该发生注定要发生。
默无神色匆匆从着外面进了来,处处透露出了仓皇。
见他朝着沫儿望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开了口:“主人。”
沫儿依旧在弹着琴,并未因默无到来而扰了兴致,以离笙抬眼朝默无一望,随之淡然一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主人,这一次可是大事。
默无有些苦不堪言,唯恐王妃听到之后会乱了分寸,王妃与苏谨若之间的姐妹情谊,他们这些人平日看在眼底,恐怕今晚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主人,南湘国公主苏谨若在皇宫失踪了,南湘国国主恐怕正刻已经在来沐乐王朝的路上了。”
徐徐定了定心神,默无缓缓道出了一句。
“嘭!”
与此同时,听到这个消息、正在弹琴的沫儿指下的琴弦忽而断裂了开来。
手指蓦然一痛,沫儿下意识垂下眼,只见上面溢出了一滴鲜血,隐隐在预示着些什么,无暇去顾及这个,有些错愕的抬起投来,企图从着默无脸上看到玩笑色彩。
但是没有!
“你说什么?”
沫儿身形有些僵硬站起了身来,声音当中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以离笙亦是起了身来,朝着默无望了一眼,像是想到什么般下一刻,扶着沫儿的双肩,想将着她带到屋中:“丫头,该休息了。”
“默无,你刚才说什么?!”
沫儿站在原地不动,双手紧紧掐进掌心当中。
“王妃,您听错了,在下什么也没有说。”
默无苦苦皱着一张脸,一副很是忏悔的模样。
他就说,王妃知道这个消息以后,根本有些承受不起,主人对王妃又宝贝得紧,刚才定是不想让王妃心生隔阂,才让他每每汇报事情之时,王妃也可以一一旁听。
只是这件事,恐怕还是不听为好。
“谨若她怎么了?她不是该在宫中,该呆在阎横身边,失踪是什么意思?!”
被琴弦割伤的一根手指泛起丝丝疼痛,连带着其他九指也疼了起来。
所谓十指连心,大概便是如此。
“这”
沫儿朝着以离笙望去,接收到默认的目光,看来,已经隐瞒不下去。
苏谨若并未有在宫中,这是默无去找阎横之时,所得来的信息,谈及到苏谨若失踪之时,阎横脸色很是凝重,甚至夹杂着一抹苦笑意味,仿佛早已料到会是如此。
“谨若明明跟我说,她是进宫去找阎横如果她不在宫里,那么她这一天一夜是在哪里?!”
沫儿喃喃的念着,身形有些不稳向着后面踉跄几步。
以离笙将着她揽入怀中,感受到她的颤抖很是心疼片刻安抚,又低低问上默无:“宫里的人,可曾有见过苏谨若?”
默无自是知以离笙所言的“宫里之人”,指的是他们安排在宫中,监督大大事物的探子。
而他自然在得到苏谨若失踪消息之后,立刻将之询问了个遍。
只是牵扯之人,恐怕有些古怪。
“据有宫人来报,他们见到的最后一幕,苏谨若跟着灵音姑娘走了”
“不可能!”
默无话语还未落下,沫儿已然匆匆将之打断了下来,脸色苍白一如纸张,心房处在隐隐作痛,仿佛有着什么在离她而去一样,这种感觉难受至极,难以发泄出来。
苏谨若她不是孩子了,自己同着水灵音关系并不好,几次三番下来她也一定能看的真切,光是按着这一点谨若她就不可能会跟水灵音走。
除非水灵音提出了什么话语,否则依着苏谨若她那不服输的性子,绝不可能同意的。
去找水灵音!
脑海当中一个想法冒出,立即将之付诸了行动,心下连一丝思考都容不得,以离笙怕沫儿会出什么乱子,只得紧紧跟在了后面,一时也难知水灵音与苏谨若之间,会有什么纠葛。
只是隐隐间,再担心着沫儿的同时,也迫切的想要得知苏谨若的下落。
“主人,阎横还说”
在以离笙经过身边之时,沫儿一句话语传了来,片刻微顿,徐徐转过身来拱手:“主人要好生安慰王妃,他还有说,这是命中注定,根本无力阻止,谨若公主怕是已经遭了不测。”
沫儿急急刚到王府门边,却一眼见到阎横在那里,静静坐在轮椅之上。
他在等她出来。
不知怎么,沫儿恍然间生出了这个想法。
“谨若她失踪了是水灵音把她带走的我们赶快一起去找她”
沫儿顾不得思考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到达阎横身边喃喃说着。
由着夜色,也由着太过慌乱。
沫儿看不到,阎横脸上一片痛苦之色,直至延伸到了眼底深处更是不曾见,仅仅是极短时间,整个人已经苍老了许多岁,似是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
“为什么不走?你那么疼爱谨若,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找她?!”
见阎横动也不动,沫儿有些歇斯底里吼了一声。
“晚了晚了,什么都来不及了,谁也不能与命运作对。”
46八746八717311110974hl
:。:vqiaqia
r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