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姐。”
随轻轻声一唤,对于此刻的沫儿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用来安慰她。
蓦然的,只见空中飘过一袭墨蓝色衣衫。
是谁?
随轻和沫儿同时反应了过来,却见不远处的石壁上赫然站立着一名男子,仔细看来,却并不陌生。
只是沫儿不明白,林无潇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还未等沫儿先过去,林无潇就已经飞了来,他的眸子比平常看起来多了几分深邃在里面,果然,没让沫儿失望的是,林无潇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目的:“不是要去找颜流水替苏瑾若报仇吗?我可以帮你。”
两人一起来到了丞相府,林无潇同她一块跳上了屋檐之上。
从上面往下望,沫儿才发现颜流水的房间外面,增添了一些人在保护,心下冷笑万分,既然她敢明目张胆害人,现在又装什么受害者。
沫儿很想直接冲下去,却被林无潇伸手拦了下来。
“不要冲动。”
林无潇艰难着说出四个字眼,似乎很久不曾与人交谈一样。
沫儿只得按捺下心思,等待着林无潇的一步步举动,原本以为会等上一定时辰,岂知很快的,林无潇一袭黑影快速的滑向下面,在那些守卫当中穿梭一圈,然后他们身上一一点了穴。
那些守卫没有反应过来,个个僵化在那里。
沫儿借此朝下方甩出金色丝线,一袭白衣从半空当中降落了下来,使着恰巧回过头的林无潇微微一怔,沫儿再也顾及不了什么,向前一举推开门进了去。
“你你怎么进来的?”
房间里面,本就寝食难安的颜流水被吓了一跳,朝着后面泠泠倒退着。
林无潇随在沫儿后面进了去,在颜流水打算逃跑之前,如鬼魅一样向前一步封住她的穴道,同一时间,沫儿在她刚刚尖叫的口中,随便塞上了一块碎布。
“颜流水,我要你为谨若偿命!”
沫儿冷冷的说着,心下一片溃不成伤。
斜眼瞥见挂在墙上、颜流水平时所用的佩剑,沫儿上前一把拔了出来,随之返回到颜流水身边闭上眼,回想起苏谨若身上那些惨无人道的伤口。
再度睁开眼时,沫儿眼底划上了一层血色。
“谨若,看吧,我一定会在此为你报仇”
沫儿口中极轻一念,仿若耳边有着一道清澈的声音在响起。
下一刻,手中剑高高扬起,遂又无情落下,就这样的,来来回回重复了多遍,并未有直接刺进颜流水的身体,却是在她身上划上了多处伤口,鲜血从着其中流出,致使颜流水身上全是血淋淋的。
“唔唔唔唔”
颜流水眼底不停的流着泪水,脸颊苍白成了一片,显然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林无潇站于一边,对于沫儿的一番举动并不做一丝阻止,也许是因为桃的原因,所以对她义无反顾的相信,哪怕就目前的情形,他也认为这个女子是对的,定是颜流水犯错在先。
沫儿抬起剑尖,望着上面有一滴滴鲜血滑落。
唇边微微一笑,再望向颜流水时,却是直直盯在了她的脸上,颜流水此刻已经极具害怕,见沫儿这个模样更是寒到了心底,不曾想这样竟招惹了杀身之祸。
“你以为没了苏谨若,阎横就会爱上你吗?你凭什么这么认为!难不成是因为拥有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庞?”
说话的同时,沫儿手中的剑一点一点逼近。
“唔唔呜呜”
颜流水身上流淌着鲜血,泪水混合着簌簌而下,映衬着格外狼狈。
哪怕是这样,沫儿却是一丝软弱心也没有,末了,脸上的残酷笑意加深:“也好,我就毁了它,看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跟花谨若争!”
一语落下,沫儿手中的剑毫不犹豫也随着落下。
血光在眼前闪过,颜流水脸上登时呈现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颇有几分姿色的脸颊,就这样毁在了沫儿的剑下。
颜流水痛的几乎要晕过去,却还是被恐惧所逼残留着意识此时,沫儿在她的眼中,无异于就是一个魔鬼,她的每一分靠近,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份毁灭。
“颜流水,一命抵一命!下面这一剑,是你欠谨若的最后一剑!”
沫儿没有一丝感情的说着,手中利剑亦是冷冷挥了起来。
“嘭!”就在此时,房门被人从着门外一举撞开了来。
紧接着,一脸神色匆忙的颜翼铭赶了进来,在他后面紧紧跟着柳箐如,当在看清里面情形的一瞬间,柳箐如大叫一声想要上前,却被颜翼铭伸手阻挡了下来。
沫儿微微一怔,转而利剑反手一转,架在颜流水脖颈之上。
颜流水身上正在流着鲜血,多处被沫儿用剑一一刺过,眼底呈满了惶恐与畏惧,颜翼铭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但又感到无可奈何,最终低低的一叹。
“三王妃,老夫在这里恳求您能放过晚儿一命!”
说话的同时,颜翼铭态度很是真挚,似是丧失了寻常的嚣张与严肃。
“老爷,你看她吧水儿伤成了那样,您为什么还要求她”
“闭嘴!这里不关你的事!”
颜翼铭垂而将之打断,眼神当中冰冷若霜。
“我放过她?哈哈”
沫儿先是呢喃一声,继而冷冷大笑起来末了,待重新平静下来之后,神情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我放过她?我凭什么放过她!当他杀了苏瑾若之时,可曾有过一丝同情?给我一个可以放过她的理由!”
一时间,颜翼铭陷入了沉默。
在此当中,沫儿利剑朝着颜流水脖颈一点一点移近,在那上面勒出了一道血痕,颜流水太过痛苦,又因口中塞着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柳箐如见自己的女儿这般,心下焦急得不得了,却是现下又没有什么办法。
关键之时,颜翼铭缓缓抬起了头来,但见他目光灼灼望着沫儿,似是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片刻过后,沉思着低低开了口:“看在养育你多年的份上,你就当在此报了恩情,再者,水儿她已经被你折磨成了这个模样,她也得到了一定教训,就求你把她放了。”
又是死一样的沉寂,房间里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到。
到了最后,沫儿终究点头应了下来:“好,我答应你,放了颜流水来还恩情。”
颜流水的容颜已毁,已然是对她最痛苦的惩罚。
话语刚刚落下,柳箐如正要匆忙赶上前去忽而间,沫儿的利剑高高一挥,紧接着直直砍向慕容晚的手腕,其骇人情景令得在场之人皆是发了寒。
下一刻,一只断手落在了地上,鲜血淋漓而又异常恐怖。
颜流水喉间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子轰然倒在了地上,柳箐如失了所有镇定的爬上前,颤抖着将颜流水拥在怀中,颜翼铭却是依旧站在原地。
“水儿你别吓娘亲”
“咣”
在柳箐如撕心裂肺的哭喊中,沫儿淡漠如水将着沾染鲜血的剑扔在了地上,身后,颜流水残留着最后一丝意识,手臂处有着鲜血在流出。
沫儿一步一步走到门边,抬脚出了门槛。
抬起头,天际边阴阴沉沉,如同一个黑幕毫无光彩。
背对着众人,沫儿徐徐举起了右手,眼底之中一片冰冷,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但听得一句话语仿若是来自遥远的诅咒:“我起誓,我沫儿在此以天女名义起誓:若颜流水日后仍有害人之心,就令其死无葬身之地,转世投胎为畜,永不得翻身!另,关于颜莜沫十七岁会给丞相府带来灾难的诅咒也在今日不攻自破!”
一字一句,珠玑而不妖娆,开启着神秘力量在其中辗转成真。
“轰隆!”
仿佛是应声般,夜空中有着雷声响起,一个闪电劈开了一下光芒。
“无潇师兄,我们走。”
沫儿神色之上没有一丝波澜,语气亦是平淡的令人心惊。
冷风一阵阵呼啸而过,沫儿的身影单薄而又从容,白色衣裳被吹着上下翻飞,萦绕出一个绝美的弧度。
刚刚出了丞相府不久,夜空中便陆陆续续下了雨来。
沫儿衣衫很快被淋湿,但她却像是没有感觉到般,仍是一步步向前走着,林无潇跟在她的后边,见她这般有些逞强,本想劝几句,又觉得没有什么理由。
他之所以能够帮沫儿,全是因为在着之前她是桃的主人,而且琥珀蛇现在就在她身边。医者,需要的当然是最好的药材。
就在犹豫要不要上前之时,沫儿忽而倒在了地面之上。
他心下在此一惊,正想飞身上前。
然而,就在此刻,他感受到了那人的到来。
仓皇之下,匆匆隐藏在了一边,果然一个白色身影从天而降,来人并不是旁人,正是以离笙,夜色大雨当中,根本看不清什么景物,只知他停在了沫儿的身边。
“沫儿。”
以离笙心疼呼唤了一声,随之就此弯下了身来。
沫儿并未有完全昏倒,只是因为先前所有的坚强,在报了仇之后,再也没有心力来支撑,此刻听到呼唤,脸色苍白的抬起了头来,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滴滴落下。
“阿离。”
沫儿低低的唤,夹杂着一丝虚弱,以离笙伸手想要搀扶,却被她泠泠别过了身来:“哪怕我替瑾若报了仇,她还是回不来了,我心里好痛真的好痛”
以离笙朝沫儿望了一眼,又抬头朝着前面不知名处一望,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光芒。
遂又垂下头,复而伸出手去扶沫儿。
得来的却是,沫儿又一次的拒绝。
“以离笙,给我一封休书吧”
雨水滴落当中,沫儿脸上神色一片朦胧看不清,但是口中吐出的字眼却是无比的清晰。
以离笙身形微微一僵,心房之处微微一疼,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尽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轻语一句:“沫儿,我们先回府,你这样下去会着凉的。”
“着凉又如何?难道会比死还恐怖?”
沫儿凄凄的一笑,语气当中说不出的彷徨与无奈,以离笙双手随之僵住,却又见沫儿微微探起了身,距离他近了些许,冰冷气息萦绕在他面前。
“你不是怕得罪丞相府吗?现在我伤了颜流水,颜翼铭肯定不会轻易饶过,所以,你赐我一封休书,这样你我两清之后,就不会牵连到你身上不是吗?以离笙,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随着沫儿话语一句句落下,以离笙手中力道亦是越发的紧,到了最后,眸中闪过一丝失控,少了一份原本所有的淡然与温和。
“沫儿,你不懂,我是为你好。”
以离笙从来不曾解释过什么,却是对沫儿一次又一次破了先例。
沫儿只是笑,笑得悲伤而又苍凉:“是,我不论怎么努力,也懂不了你说的世界,可以离笙,聪明如你,睿智如你,又何尝真正的懂过我?苏瑾若对我意味着什么,别人不知,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什么不是时机,什么需要等待,全都是借口!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该毫不犹豫的一剑杀了颜流水!”
一语毕,两两沉默。
到了最后,沫儿冷冷拂开以离笙的双臂,倔强而又坚强站起了身来。
“我是任性,我是不懂事,但我只是想留住在乎的人,到了现在,我什么都没了,你不是说过会放我自由吗?那么,就此放我自由,原本以为,我没了你定会生不如死;直到今夜才发现,其实没有谁离不开谁,没了你我照样帮苏瑾若报了仇,以离笙,也许我真的该试着离开你!”
因为苏瑾若这件事,沫儿心下产生了一系列情绪。
对于以离笙,不得不承认,他不出手相助,让她有了一定的失望,在她眼底,他不是那种贪权怕事之人,却不曾想,在着这上面打破了开来。
也许,他是在为自己好,可是,他体会不了自己那种绝望的心境。
因为他是以离笙,一个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够从容解决的以离笙,这样的一个人,不论是谁死在他的面前,最多是有一点动容,却从不会乱了章法。
或许,他们之间该分开一段时间。
她每天呆在以离笙身边,对他有了无法割舍的依赖,以至于到了关键时刻,没有了以离笙她竟不知该找何人应付,也许,该去看看除他以外的世界。
以离笙望着沫儿一点一点向前蹒跚走着,雨水打湿了他的墨发,令他有些恍神,对付丞相府,确实不到时候,他会让她亲手杀了颜流水,只是时机未成熟。
这么想,真的错了么。
以离笙陷入了兀自思考当中。
在着不远处,林无潇在看到沫儿渐渐走远之后,也只能一个叹息,朝着不知名的地方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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