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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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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尔后,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敌人就剩下眼前这零零星星的几个了,他应该可以解决的完吧……可是容钰想错了,当即墨凌赶过来,开口的时候,容钰心跳就咯噔一下给漏了一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阿菁快住手,别伤了染儿!”


    p的,这丫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即墨凌不说还好,这一开口,完颜菁心下的妒火,燃烧的就更是旺盛,气急之下她大声吼道:“都愣着干什么,别忘了本姐才是你们的主子,动手!”


    话落,一支羽箭破空而来,与容钰的左肩堪堪擦身而过,容钰面上淡然如初,心下却欲哭无泪,我的个天,还带了弓箭手?


    女人的嫉妒心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她这是多想要白染死啊?!


    还不给容钰一点儿喘息吐槽的时间,下一秒钟,无数的羽箭,全方位无死角的齐刷刷的朝着他们飞来,密密麻麻的看着就吓人。容钰心突然就没放才那么紧张了……因为沉下去了。


    他用剑不停的挥着,试图挡开那些飞来的羽箭,可终是徒劳。不消半柱香的时间,他的手臂上,肩上还有背上,已然没入了好几支箭矢。


    血,蔓延,浸染了他的衣裳。


    又一支箭矢没入,距离心脏动脉处仅仅只有几公分,容钰终于没有力气挥动剑了,剑哐当一声掉落在他的脚边,他却死死地抱住怀中的人儿,将白染抵在墙上,用自己的身躯去帮她挡住那些箭,使她受不到丝毫伤害。


    白染似是想回抱住他,为他分担一点儿,可是手一触及他的背后,便是一手触目惊心的鲜血,心在颤抖,她的声音也在颤抖着。


    “你……是不是傻……”


    密不透风的拥抱,温暖的一塌糊涂。


    这是容钰第一次拥抱她,也是最后一次。


    “姑娘,”容钰抱住白染的手又紧了紧,箭雨袭来,他疼得闷哼一声,从袖中拿出一枚金色的令牌,“拿着这枚令牌,可以直接面见我家主子。这大概是……容钰最后能为姑娘做的了。”


    将令牌塞到白染手中,容钰重新拿起剑,彼时的他,满身的鲜血,强撑着最后的气力,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强行运气,只见剑身竟然逐渐散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白染瞳孔骤然一缩:“容钰你干什么?!住手,这样你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她想上前阻止他,可那道光束竟猛地向她冲来,围绕在她的周围,顿时散开形成了一道无形的保护屏障,箭矢则全都被这屏障给阻挡了下来。


    箭矢破不了屏障,白染也出不去。


    她只能在那里不停的敲打着屏障,如挠痒痒一般的,屏障丝毫没有裂开的迹象,因为这道屏障,是容钰用他最后的生命维持的,见屏障打不破,白染只得喊。


    “蠢的可以啊兄弟。”


    “容钰,你犯蠢犯够了就回来。”


    “喂,别装聋。不是说好要保护我的吗?你也不想想你死了我怎么办!听见没有,快给我滚回来!”


    见容钰依旧背对着她,置之不理,还是狗不理包子的那个不理,白染咬牙,既然硬的不行,那她就只好:“啊,容钰!屏障破了,我没有武功挡不住这些箭啊,你快点过来!”她抬高了音量,看着眼前坚硬如铁的屏障,她简直连想砸碎它的心都有了。


    容钰全程置若罔闻,在白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侧眸瞟了她一眼,然后蛋定的撇过头去了。他蛋定的、撇过头去了……


    但是,因为一刹那的分心,容钰就中了一箭,微微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来不及酝酿着疼痛,他便又挥剑迎了上去。白染终于不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现在她开口会让容钰分心的。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厮杀、鲜血、刀剑……那些数不胜数的血腥充斥着双眼。终于,容钰耗尽最后的力气杀光了所有的死士与暗卫,在这荒郊野外,已是血流成河,遍地尸体。他,也已是强弩之末,撑着剑半跪在了地上。


    “解决完了……真好。”


    见所有的都已解决,白染锲而不舍的再次开口,这是她人生以来第一次红了眼眶,还硬要逞强的模样。


    她牵强的挤出了一抹微笑,“容钰,你悠着点儿别睡哈,我…我带你回去,带你去看大夫,我不赶你走了,再也不赶你走了。只要你活下去,我便一直把你留在身边,说什么也不赶你走,好不好?”


    这是第一次,狐狸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容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现在的他已然无力再握剑了,弃了剑,沾满鲜血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可精疲力尽的他,居然一点一点的匍匐着,爬向白染,眼中,第一次溢出了一种唤作“温柔”的神色。


    “姑娘……”


    他开口,眸中是血色的温柔。


    隔着屏障,白染瞧见容钰的口型,他说得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护你周全……


    白染真的是急的一批,p的这时候还说什么对不起啊,就在这时,她突然看见容钰的背后,一道身影拿着剑,缓缓地接近他,举剑刺下。


    她瞳孔骤然一缩:“容钰,你快躲开!!”


    下一秒。


    “嗒”的一声,以容钰的生命为支撑的屏障,在那一瞬间,破碎在了眼前,星星点点的碎片没入泥土,散作尘埃,飘于风中。


    屏障终于破了,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白染就那般定定的看着,目睹即墨凌给容钰的最后致命一击的全过程,在那道满是血色的身影倒下时,她的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破碎成渣渣了。


    无巧不成书。


    就在这时,药性居然该死的发作了!


    白染的面色瞬间由惨白变为异常的红,身子渐渐无力,她虚弱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可她再也抑制不住,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如同鲜血一般融入泥中,深褐色的泥土,掩埋着罪恶与血腥。这也是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眼泪如此廉价,廉价到一抓一大把。


    ——“主子吩咐容钰,留在这里,保护姑娘。”


    ——“抱歉,属下只负责保护姑娘安全,至于端酒这等事,不是属下的分内之事。”


    ——“姑娘,在这里好好呆着,别出声。”


    ——“保护姑娘是容钰的职责所在。在公子没有收回命令之前,容钰是绝不会离开姑娘半步的。”


    容钰是萧无双的人。白染从始至终都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人,到死也没有,她更没有没有想过,容钰竟会是因自己而死。她也始终搞不清楚,容钰对自己的言听计从与拼死守护,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责任使然。


    抑或是……使命是她,心悦亦是她。


    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想起冥孟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汝乃重生之魂,其心头血可令凡人起死回生,使垂暮之人返老还童,若一旦失了心头血,你将会散去三魂七魄,终生孤魂野鬼,若无人献灵救赎,便永世不得超生。”


    起死回生。


    对了,心头血、她还有心头血!


    白染眸中划过一丝希望的亮光,亮的惊人。就在这时,即墨凌走到了她的跟前,拦腰抱起她,沉声道:“我知道你怨我杀了他,但是他挡了我的路,就必须死。”


    “你,放我…下来……”


    热、灼人的热度。


    就像被火烧着了一样。那团看不见摸不着的烈火,正在逐渐吞噬着白染仅剩的理智,她紧咬牙根,不住的挣扎着。


    可对即墨凌而言,这种程度的挣扎就如同挠痒痒一般。白染深呼吸,她不知突然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拔下头上的凤簪,刺向了自己心口!


    心头血,只要那一滴心头血!


    可惜,那根凤簪却被即墨凌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夺过,然后随手抛在地上。容钰赠她那支血红色凤簪,就这样被弃之如敝的,湮没在了满地的血中,愈发红得刺眼。


    白染觉着自己今天是不是跟红色犯冲!


    “即墨凌!唔……”


    为了防止白染再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儿,即墨凌一个手刀劈晕了她,白染就这样华丽丽的晕了过去。含在眼角迟迟倔强到不肯落下的泪,顺着脸颊滑下。


    勾勒出,绝美而凄凉的弧度。


    却说另一头。


    身负重伤的洛世运着轻功,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百里之外的燕京,可他们是楼兰人,天机阁内的人一时半会儿联系不到,他们在这燕京孤立无援,现如今又能找谁求救呢?


    啊对了,兄长!还有即墨夜那家伙!


    可他们……


    算了,不管是谁,不管是出于利用还是别的什么目的,只要、只要能救阁主就够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洛世咬牙,飞速的赶往了夜王府。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跳墙翻入夜王府,他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是洛温言。


    终于翻过了夜王府的院墙,洛世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淤血来,将剑竖插在地上,半跪着强撑着身子,他的手死死地捏住剑柄,撑着身子,因为用力过度而指骨微微泛白。


    淋漓的血一点点的往下滴,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点一点的挪动着——不行,他不能倒下。


    为了阁主,他、爬也要爬到即墨夜的跟前!


    突然,一抹月白色的衣角映入了眼帘,暗色的阴影罩了下来,随即,入耳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温润如玉:“世?你……这是怎么了?”


    洛温言蹲下身来,视线与洛世齐平,却发现洛世的身上,大大的伤口数不胜数,那身黑衣几乎被他的血凝结成了暗红色,唇与面色也是苍白的可怕。


    他搀扶起洛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据他所知,洛世的武功虽说不算顶尖,却也已是不容觑,那么到底是谁,能把他伤成这样?而且,洛世不是一直都跟在白染身边的吗?既然洛世负伤,那白染岂不是也……


    “兄长?”


    见来人是洛温言,洛世眸中闪过一丝希望的亮光,他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沾满鲜血的手,死死地拉住了洛温言的衣袖,细碎的话语溢出口中:“兄长,离燕京百里之外的庄子,快去……救、救她。”


    她?


    话落,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溅了洛温言一身。白衣血染,洛尘抿唇,没去擦拭衣裳上的血渍,而是眸色微敛:“世你的意思是,白染现在不在燕京,而是在百里之外的荒郊,而且,她现在身处险境,危在旦夕?”


    洛世幅度的点头。


    “……”洛尘思忖片刻,沉默了一下,“走,世我们进屋,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说着,他搀扶起洛世,便要往屋里走。


    洛世却甩开了他的手:“兄长不救,是吗?”


    他的语气很平淡,本来是反问句,可洛温言却在他的话中,听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肯定语气。说来,两人也不愧是双胞胎,虽然性格迥异,可这才见面没几次,他们就已经摸清了对方的习性。


    不肯救?他的确不肯。


    可洛尘自然是不会承认,侧过头去不语。


    “那就麻烦兄长,带我去见即墨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力气也随着身上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消散,洛尘没说话。洛世知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给他去浪费了,在因失血过多而倒下之前,他必须尽快搬去援兵。


    “不行。”


    洛尘拒绝的很干脆,因为他知道即墨夜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马不停蹄的去救白染的,“我不会让你见到殿下的,先跟我去处理伤口,至于其余的事……过会儿再说。”


    洛尘这一次没再搀扶洛世,而是走在了前面,连余光也没有施舍给半倒在地上的洛世。一步,两步,三步……洛尘走得悠然,似乎是在等洛世追上来,又似乎他压根就是在拖延救援的时间,对于救白染一事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兄长……求你、救她。”


    洛世放下了身段用了求这个字眼,只是可惜,洛尘压根儿就没有回头,甚至连步子都没有定一下的,恍若未闻。


    洛世看着洛尘的背影,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慢慢的沉入海底。他咬牙,这一句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话,几乎快要耗尽他最后的气力:“我答应回家族!”


    顿时,洛尘的脚步滞住了。


    洛世的声音虚弱中含着冷意,却隐隐有几分乞求的意味:“只要兄长现在立刻派人前去就她,我便随兄长回去,届时任由家族处置,哪怕要杀要剐,无往也绝无半句怨言。”


    “……”洛尘转身:“世,放下身段求人,委曲求全答应别人开的条件,这些可都不是你一贯的作风,为了一个不喜欢你、不属于你的女人,你又何至于如此?”


    “至于,因为我喜欢她。”为了不做无谓的争辩,更是为了节省时间,洛世终于不再否认,他对白染动了情的事实。反正就算他否认了,洛尘也肯定不会相信。


    “可你是死士!死士的戒律字典里,只有绝对服从主子的命令,只需要忠心的追随主子,而不该有任何其他的情感,尤其是情爱!”


    “我知道。可是兄长要明白一点,”洛世默了默,抬眸,那双蓝眸定定的看着洛温言,以清明的眼,坚定的眼神,“我只是她一个人的死士。”


    洛无往是只属于白染一个人的,死士。不管是他的忠心,良心,抑或是他的生命,全然都是白染一个人所独有的。所以喜欢只是忠心的前提,也可以算作是升华,故而情动于她,也不算破戒。


    “……好,可以!”


    洛尘气笑了,不知是在气洛世的执拗,还是在笑洛世的顽固,他沉着脸,也沉着声:“要我去就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事成之后你就和白染断绝关系,随我回家族。


    世,在这里我要提醒你一句,回到家族你便不再是她白染一个人的死士了,你所做的一切都必须是为了家族的荣光,你是为了家族的荣光而活着的,如此,你还执意要救她吗?”


    风过无痕,话音落下良久。


    洛世在想,如果自此以后,他要和白染断绝关系,也不再是她白染一个人的死士了。如果他不是白染的死士,他就再也找不到理由见她了。如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荣光,那么他就将会成为一个,为了家族的荣光而活着的……与兄长一样的、傀儡。


    如果没有如果,该多好。


    沉默良久,洛世抿了抿干涩的唇,“好。”


    短短一个字,就这样风轻云淡的湮没在了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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