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没人能保护自取灭亡的人。
……
于金丝雀而言，囚笼就是坟墓……么？
即墨夜赶忙回过神来，松开了手，那只金丝雀便扑腾着掉落到了桌子上，折了翅膀，鸟就只能跟个鸡一样，用那双短腿在桌上蹦蹦跳跳。
“啾……”
家伙似乎很沮丧，很颓废，很心灰意冷。为什么，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却还是不能飞翔，余光瞥见即墨夜还在盯着它瞧，它赶忙躺倒装死。
“呵……”即墨夜低笑，“遇到我，算你幸运。”
即墨夜从袖中掏出一盒子金疮药，刚打开盖子，手却又顿在了那里，这貌似、是给人医治的，而且，宫里貌似还没有兽医。这可就难办了，去民间找兽医还得花上点儿时间。
于是即墨夜先用一团棉布，帮金丝雀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止血，尔后，为了不让它到处乱跑，以至于兽医找来了却不见鸟影，他便再次把它关到了笼子里，并吩咐下去派人去民间找兽医。
做完这一切，即墨夜独自一人呆了许久。
“把桌上的饭菜撤下去吧。”他想了想，又顿了顿才道，“唤人传皇后来御书房伺候笔墨，还有，顺便把天牢里边的即墨凌一并带过来。”
“喳……诶不对啊皇上，”那公公似乎是新来的，面生得紧，他挠着后脑勺纳闷儿道，“皇后娘娘不是还在禁足期间吗？”
禁足，他差点儿忘了。
即墨夜接着道：“就说禁足解了，这会儿估计封后大典刚完没多久，她兴许在用膳……还愣着干嘛快去啊，朕现在就要见到她！”
“哦哦，奴才遵命。”公公后知后觉的点点头，赶忙端着饭菜盘子，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身后的即墨夜深深的叹息一声，原来皇宫还有这么木讷的人。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后。
御书房内，即墨夜盯着自己的手指上的抓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旁边的奏折他都没有心情去看了，那颗丹药能保他五天时间，这已经是第四天了……所以，今天就做个了断。
“皇上，您要的囚犯押来了。”
即墨凌一身灰白色的囚服，这身灰布衫上什么花纹边角都没有，胸口处用黑色的廉价布料缝了一个大大的“囚”字，而且出乎他意料的，即墨凌在牢中呆了那么久，囚服上却干干净净的，感觉气色也好了不少。
敢情这厮在天牢里没有受刑，还快活着呢？
即墨夜收回了打量的视线，尔后一个余光也没有施舍给即墨凌，周围弥漫开一股沉默的氛围，即墨凌身侧的太监见了，赶忙踹了即墨凌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大胆罪犯，见了皇上还不行礼！”
即墨凌被绑着双手，经这么实打实的一踹，膝盖一疼便迫不得已跪了下去，他抬眼，如狼一般憎恶的眼神盯着高位上的即墨夜，隐去眸中阴狠的光，他咬牙：“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即墨夜依旧置若罔闻的盯着手上的抓痕，鸟都没鸟他。
“挑衅？还是炫耀？”
即墨凌见他不说话，心下的怒火更甚，“即墨夜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得意我居然算漏了你，如果不是我一时大意你今天还能跟我在这儿耀武扬威么？呵！就凭你这种人，也配染指皇位！？”
即墨夜依旧不作答，似如老僧入定一般。
可没有被听见，不是沉默的理由。
即墨凌反而将这种被人忽视，下意识的看作了轻蔑，“说话啊，为什么抓了我却不杀我？……是因为白染吗？呵哈哈哈哈哈可笑不可笑，你的皇后，居然为我求情，甚至以命护我。即墨夜，我都替你感到悲哀！你如果有点儿自知之明，就早该知晓她爱的是我，而不是你！”
纵然你即墨夜千万般好，又如何？
“住口，几日不见愈发聒噪了。”
淡淡的声音，含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
提及白染，即墨夜再也忍不下去了，终于将那瞧了千百遍的手放了下去，他盯着下方跪着的即墨凌，这厮是走火入魔了吧，眸色冷淡，薄唇风轻云淡的吐出两个字：“掌嘴。”
“喳。”
一旁的公公早就看即墨凌不顺眼了，这会子得了命令，自然是不敢怠慢半分，下手的力道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啪”
“啪”
……直到第四掌的时候，一袭大红凤袍的白染跨步进了门槛，瞧见在那里跪着被掌嘴的即墨凌，她只是一笑而过，竟然没有出声阻止说停下，而是先见了礼，“臣妾、嘶参见皇上！”
忍住忍住，这丫打的怎么这么重。
哦不不不不，这么轻！
即墨凌见白染走来，不禁唤道：“染儿……”
白染视若无睹。
方才即墨凌的话，在殿外她都听到了，许是因为即墨凌喊得太亢奋激昂了吧，方圆几里都听得真切清楚的很。说真的，白染只想笑笑，即墨凌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就这么笃定她喜欢他？喜欢？兄弟你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挺横的啊。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是吧？
所以我决定给你点儿巴掌。
白染走到了公公面前，公公下掌的力道不由得放了些，毕竟，谁不知道这位可是皇后护着的人儿啊。
就在公公胡思乱想的时候，白染却破天荒的说了句：“停下干什么，继续打啊。用力点儿。”诶，最后那句话可不可以当做没听见？
白染说完立刻就后悔了，因为方才她走进来的时候，膝盖就突地一疼像是被人踹了一脚似的，尔后没多久脸上就又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真的很想欲哭无泪的吐槽一句：扇巴掌能不能不要那么用力啊喂！
“算了，不打了下去吧。”
即墨夜一直都盯着白染面上的神色变换，虽然白染方才并没有阻止掌嘴，但是……她违心说谎的样子，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喳。”
公公如获大赦一般，逃离了白染的视线。
“朕今日让你们来，不为别的，”即墨夜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下高位，缓缓迈步到了即墨凌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薄唇轻启，“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不要来听听？”
即墨凌抿唇，侧头不言。
“呵。”即墨夜蹲下身来，视线与他齐平，盯着他的眼睛，冷声道，“如果，朕要把这皇位拱手送给你，你要还是不要？”
噢？让位？有趣的戏。白染勾唇似笑非笑，拢了拢几缕耳畔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却并不言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此话当真？”即墨凌抬头。
“君无戏言，但朕有条件。”见即墨凌终于肯认真对待了，即墨夜轻轻一笑，他的眼就如同无底的深渊，看一眼，便是万劫不复，“王位给你，白染就是我的，日后你再也不可以跟她有任何瓜葛，——半点都不许有！”
即墨凌沉默了，似乎是在犹豫着。
“当然，如果你并不想要坐上龙椅，而是想要她，我也没有意见。你的第二个选择，就是朕赦免你的罪过，然后放你和她、远走高飞，自此做一对……神仙眷侣。永远也别回来，永远，也别出现在朕的眼前。”
话音落下，白染背脊陡然一僵。
天知道即墨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涩，仅仅只是说出口，他都觉得心痛的窒息，可面上却不能显露半分：“江山美人二选一，朕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江山和美人，取舍，只在一念之间。
半柱香的时间一分一秒、一点一滴的从指间溜走，自即墨夜话音落下之后，整个御书房再没有其他声响，鸦雀无声到掉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半柱香都快燃完了，五、四、三、二……
“我要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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