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 “什么人。”
这次不是风声,也不是草丛发出的沙沙声。
贾青浑身一僵,赶忙扶住贾亮。
他往后看去,只见一抹黑影就站在草丛外。
月亮倾斜,落在那人影身上。
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浑身包裹在黑衣之中,只露出黑色面巾外面的一双眼睛。
借着月光,贾青恍惚觉得那人的眼睛有些熟悉。
可在现如今这样的场景下,他实在是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
“你是祖父派来接应我们的么。”
贾亮缓过来一口气,但他浑身没力气,需要人背着或者是抱着才能跑。
贾青一个人跑,尚且吃力,更别说还要带上贾亮。
所以,他们需要帮助,需要有人能帮他们。
“若是不想死,便跟走。”
那人没动。
寂静空旷的院子中,他的声音仿佛与风水声混为一体,让人有些猜忌,这说话的到底是人,还是什么鬼怪。
贾青浑身警惕,可那人却转过身往外走了。
“贾家实在效忠南疆皇室,如今计划败了,可只要主子还在,只要前线战事不败,便还有机会。”
那人走着走着,又落下一句话。
就是他的这些话,让贾青确定了他确实是贾来安排在汴京城最后的大鱼。
光复南疆,路途慢慢且艰辛,若不提前安排,若不层层谋划,可以谈光复国家。
尤其是贾来,深谙权谋之术,若非顾平生蛊惑叶文彦,让其舍了叶家跑了,明棠绝对不会发现顾平生有问题。
若非贾来心急,让贾亮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谢家联亲,明棠自然也不会发现他们。
“大哥,你怎么样,能走么。”
贾亮吃了药,病情稳定,可他的双腿,已然没力。
贾青咬牙,半抱着他跟着那黑衣人走。
一边走,贾青一边询问。
贾亮抬头,看了一眼高悬在半空的明月:“弟弟,你别管我了,你快走,我这样的身子,只会拖累你。”
只要贾青安全了,贾家便还有血脉留在这个世界上,便还有希望。
如此,他们便没辜负祖父的一番心血。
“大哥你说什么傻话,如今贾家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要与你共进退。”
贾青双眼血红,而前面的黑衣人则是猛的停了下来,折返朝着贾亮贾青走来。
“你要干什么。”
贾青猛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而那人则是低低一笑,手一挥,直接将贾青的匕首打飞了。
他飞快的伸手将贾亮抗在身上,大步往前迈去。
“若是不想被城中的追兵抓到,便少废话,跟上。”
那人说着,直接从院中走了出去。
绕过厨房,便是相府的花园。
贾青一路跟着那人,走到花园后,便到了一座假山后面。
“轰隆隆。”
那人在假山上按了一下,只听轰隆一声,假山便从中间裂成两半,露出一个一人宽的密道来。
那人扛着贾亮钻进密道中,贾青一喜,直接跟了进去。
密道中很黑,也很潮湿,仔细听,好似还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密道的路,并不蜿蜒,沿着直线一直走,好似便能抵达目的地。
约莫走了两公里,那人便停了下来,在墙壁上又按了一下。
没一会,前面再次有光亮传来,那人已经走了出去。
“跟上。”
那人的话不多,扛着贾亮出去后,叮嘱了一声。
贾青不敢耽误,也紧跟着钻出了密道。
光亮传来,贾青借着月光打量周围的环境。
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棵桃花树。
桃花树的树干很粗,如今这样的时节,还有桃花不断从上面落下。
贾青动了动鼻子,只觉得院子中的药材味很浓。
这里应当还是在汴京城内。
如今的京都,只怕是只有药铺才会有这么多的药材,味道才能浓郁成这样。
“回来了。”
将贾亮放下交给贾青,一抹身影缓缓从院子后面走了出来。
那人也穿着一身黑衣,只是身影不如刚刚接应他们的人高大。
“你们是。”
后出来的这人明显年纪更大一些,声音也更苍老。
贾青觉得耳熟,好似在哪里听到过他们说话一般。
他一惊,恍然想起一个月前他曾经来过这药铺给大哥抓过药材。
平时都是贾亮的贴身厮来抓药,可那日情况紧急,他只能亲自来抓药。
顺便,他还来这里见到了谢芳菲!
这里是,四泰堂药铺。
“是我。”
贺先生将身上的黑袍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他的脸。
月光下,他的眼神跟神色,与平时在药铺中看到的全然不像。
就好似,平时的他一直在伪装,如今看见的他,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居然是你们。”
看见贺先生,贾青恍然大悟。
怪不得谢芳菲的事祖父会知道的那么熟悉,因为她日日都在四泰堂打理,而跟她接触的人中,除了卫安娴,最多的便是贺先生了。
原来,他们才是隐藏在这京都最大的一条鱼。
原来,他们一直就潜伏在明棠身边,跟明棠关系亲近。
明棠只怕是怎么都想不到他们也是齐宴礼的人吧。
从一开始他们与明棠的接触,便是怀有目的的。
“唉。”
贺先生刚露出真容,只听一道叹息声便从耳边响起。
贺先生一惊,下一瞬,原本漆黑一片的院,也瞬间变的明亮。
“刷刷刷。”
无数道黑影从外面飞身而进,将贾青一行人包在了中间。
紧接着,火光的光照亮了众人的脸庞,谢芳菲跟卫安娴,直接推门而入。
刚刚那低叹声,便是谢芳菲发出来的。
她走进来,看着贺先生的眼神,十分晦涩,就好似亲眼所见,她仍旧不愿意怀疑。
不愿意怀疑他们身边最亲近的人,竟然会是叛徒。
“贺叔叔,为何。”
相较于谢芳菲的冷静,卫安娴则是有些激动。
她握紧拳头,不明白为何贺南会是叛徒,会是齐宴礼的探子。
明明他们共同经历过生死,共同经历了许多大事,有眼泪一起流,有心事一起说。
难道这一切,到头来都是假的么。
还有那个早就已经失踪的人,之前他们一直以为是帝祀的追杀,让他失踪了。
明棠为此,一直愧疚,跟帝祀水火不容。
如今,这还是一场算计。
这个世界上,想得到真心,当真有这么难么。
“贺闻云,你对得起明棠么,你对得起她么。”
卫安娴吼了一声,她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那道穿着黑衣,高大的身影。
那人浑身一僵,在众人的视线下,缓缓的也脱下了身上的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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