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 罗九匆匆赶来禀报,
“大人,前院没人!”
紧跟着李响也赶了回来,
“大人,后院也没人!”
胡秀儿脸色很是难看,侯府再大也大不过皇宫,她可是带了五千兵马,就算一寸寸翻找,也把侯府翻个底朝天了。
朱弘懿被那十几个大内高手护着,到底躲到哪儿去了?
自从皇宫暗道之事被爆出来后,顾清晏就命人把侯府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他不知道的暗道密室,这才放下心来。
仅有的一条暗道和书房密室,胡秀儿都亲自看过了,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朱弘懿还能躲哪儿去?
胡秀儿抿着唇苦苦思索,罗九突然转头看向花圃中那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
紧跟在他身后的亲卫,立刻举起弓弩,对准了桂花树。
“别放箭,别放箭,是我,是我。”
宋瑜急忙抬起手臂,连声嚷道。
胡秀儿看着被罗九跟拖破布麻袋一样拽过来的宋瑜,很是无语,
“你躲在花圃中干嘛?”
宋瑜灰头土脸,委屈至极,
“你们把我撂下不管了,我一个文人,又不会功夫。
又是火药又是弓弩的,我只能东躲西藏,本想从花圃中抄个近路,没想到还被树根绊了一跤。
摔的我半边身子都是木的,不是我说,好歹也是侯府,就不能多找几个园丁,把花圃好好打理一下嘛”
剩下的絮絮叨叨,胡秀儿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中只盯着宋瑜说的那句“被树根绊了一跤”。
为了准备大婚,明叔把庄子上的奴仆都调了回来,连最偏僻角落里的茅厕都让人仔仔细细翻新了一番。
怎么会不派人打理最容易被人看到的花园?
怎么会任由能把人绊倒的树根露在外面?
那棵桂花树有问题!
胡秀儿立刻吩咐道:
“来人,把那棵桂花树给我挖了!”
罗九等人不知道胡秀儿要干嘛,但是执行命令十分迅速,不过片刻,就把桂花树给挖了出来。
树根下面居然不是泥土,而是一块青石板砖。
找到了!
胡秀儿心中一喜,命人掀开板砖,下面果然是熟悉的暗道入口。
罗九立刻就要带人跳下去,胡秀儿制止了他。
根据泥土湿润程度判断,这个暗道入口刚被挖开不久,里面的人应该还没跑远。
暗道狭窄,在里面追击大内高手,只能单打独斗,等到打出来个结果,人早就跑回皇宫了。
一旦朱弘懿回到皇宫,再想活捉他,可就难了。
不如——
“放狗!”
胡秀儿指挥李响,
“往狗尾巴上绑上毒气弹,不要一窝一起放,一条一条放,让他们熏个够。”
李响咧嘴笑着应下,这种坑人的差事他爱干。
罗九还嫌不够坑,积极提议道:
“我这儿还有点迷药,不如用瓷瓶装着也绑在狗尾巴上,免得他们里面万一有擅长解毒的,又给跑了。”
胡秀儿点头同意,罗九兴冲冲跑去准备。
他不光有迷药,还有痒痒粉和臭死人粉,那玩意儿沾到身上没个十天半个月都去不掉。
即便洗再多的澡也不行,只能用他特制的解药去除。
他估摸这么隐蔽的暗道不一定会通向皇宫,不然皇后应该早就知道了。
说不定是当初建侯府的时候,皇上偷偷让人挖的,可能通往离皇宫比较近的某个地方。
只要沾上了这个臭死人粉,离很远就能闻到。
他一会儿跟大人说说,派人去皇宫附近提前蹲守,万一皇上从密道跑了,循着臭气也能迅速把人找到。
总之,今儿皇上是别想逃!
宋瑜目瞪口呆地看着胡秀儿他们往暗道里放狗,嘴角忍不住抽抽。
之前一起抵御外敌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他们英勇无畏的那一面,十分高大雄伟,令人敬佩。
可现在,用这种地痞流氓都使不出来的手段,去对付一国之君,是不是有点不太体面?
为将者,不是都应该智勇双全,仁义无双的吗?
被胡秀儿安排搀扶保护宋瑜的柳三潼,听到宋瑜的嘀咕,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位大人莫不是读书读傻了?
他们胡将军什么时候讲究过体面,她一向都只讲究实际。
当初带他们剿匪的时候,可是荤素不忌,甭管什么手段,只要管用就敢用。
知道一个土匪头子好男风,还让一个兵打扮的花枝招展主动引诱,直接在床上割了土匪头子的人头。
这也就罢了,好歹也算是个美人计不是。
可每次清扫匪寨,搜刮战利品的时候,她的手段那才叫层出不穷呢。
什么拔死人嘴里的金牙,刮茅房的墙皮,掏灶台里的草木灰,甚至炸水井,掏粪坑。
所有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地方,她都能搜一遍。
别说,还真被她搜出来不少东西来,连土匪头子藏在房梁上的避火图都能被她搜出来。
后面那些匪寨的土匪望风而逃,除了实在打不过外,也是听说了他们大人的“威名”。
知道但凡被她攻破,地皮都得被刮走三寸,实在藏不住什么,只能放弃老窝,逃命去也。
宋瑜听着柳三潼滔滔不绝讲着胡秀儿的丰功伟绩,再看看一本正经教手下如何瓮中捉鳖的胡秀儿,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难道两辈子他都没看清胡秀儿这个人吗?
他一直以为她是个老实人啊,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奸诈阴损的?
胡秀儿这边想尽办法抓人,顾清晏那边,看到他带人回来,顾勇志和赵元娘不由面面相觑。
最快反应过来的顾勇志,一脸怒其不争地瞪着顾清晏,
“到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心慈手软,舍不得杀了朱弘懿?”
赵元娘冷笑,
“你们顾家人真是重情义,难怪都不得好死。”
顾清晏望着他们,还有分别站在他们身后的文臣武将,两个阵营如此鲜明对立,他们竟然还想以胡秀儿和他为纽带,将这两个阵营扭在一起。
最终被牺牲的,一定是那个纽带。
冷风穿堂而过,吹的众人不由瑟缩。
深秋的夜,最冷的时候不是午夜,而是黎明之前。
顾清晏任由冷风裹住身躯,依然坚实挺立,就好像身上大大的伤口不存在一般,依然桀骜不羁,
“我只答应同你们合作,并未承诺一定要听从你们的安排。
你们也不妨问问自己,可有治理国家,收拾乱局,令天下百姓信服的能力。”
顾勇志下颚绷紧,脸色难看至极。
他已经命不久矣,什么治理国家,收拾乱局,都是他留给顾清晏来处理的。
赵元娘抚掌笑了起来,
“勇冠侯不愧是国之栋梁,忧国忧民,顾全大局。
治理国家非一人之力,我也不是什么经世之才,但我相信在诸位的共同努力下,大夏一定能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顾清晏抬眼冷冷看向赵元娘,还有立于她身后,已经改头换面以内监身份,堂而皇之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圣子。
这个女人的野心已经不加掩饰了,她不是想当皇太后,而是想当太上皇。
被顾清晏这么盯着,赵元娘脸上也没有丝毫惧色,嘴角反而高高翘起。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是顾清晏功败垂成,还是朱弘懿命悬一线,她都是最后的赢家。
为了稳定局面,为了掌控朝堂,他们只能拉拢她讨好她,希望她站到自己那一方。
相比起令她厌恶至极的朱弘懿,她还是更倾向于年轻重情义的顾清晏。
但是前提是顾清晏别犯轴,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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