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 安定郡,按照惯例巡视边防的胡秀儿,绕路过来传旨。
长公主死活不肯跪下接旨,急的朱承弘一个劲儿冲李宝珠使眼色,李宝珠无奈之下,只得挺着大肚子可怜巴巴扯长公主衣袖。
长公主看看女儿,再看看不成器的朱承弘,咬着后槽牙跪了下去。
胡秀儿亲自宣读圣旨,褫夺长公主封号,责令朱承弘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出府。
朱承弘一下子瘫软在地,脸色惨白。
完了,全完了,他这是被软禁了啊!
长公主,不,现在只能叫自己本名朱敏的宗室女,脸色也十分难看。
她愤然起身,瞪着胡秀儿喝问,
“这是谁下的旨?
本宫的封号乃是先皇御赐,太上皇已经驾崩,便是赵元娘亲自下旨,也不能随意褫夺本宫的封号!
你们如此倒行逆施,肆意妄为,就不怕遭天谴吗?”
胡秀儿淡淡道:
“这是宗室和太后以及内阁共同商议决定的,按照朝廷律例,加盖了三方印章。
你若不信,可亲自查验。”
说着,胡秀儿就把圣旨递了过去。
朱敏慌忙接过,仔细看了又看,看到上面真的有三个印章,顿觉如遭雷劈,险些站立不稳。
怎么可能?
赵元娘也就罢了,宗人府的宗令可是她亲皇叔,一向是站在她这边的。
还有内阁崔元思那帮老家伙,一个比一个精明,他们难道不知道用她可以制衡顾清晏吗?
怎么会由着顾清晏夺了她的封号,她若不再是长公主了,还怎么拿捏赵元娘和顾清晏他们。
仅凭一个长姐长辈的身份,可压不住他们啊!
等等,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三方怎么达成的一致,而是,他们以什么名义褫夺她的封号?
她又没有造反,更没有干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她的驸马还战死在了边关,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她?
面对朱敏的质问,胡秀儿依然维持淡定,不紧不慢反问,
“你真的想让我在这儿,当着这么多人说说你这些年都干过什么吗?
我只提醒你几个字,漕运,漕粮。”
朱敏脸色一变再变,嘴唇都有些颤抖起来。
他们居然会查到这个上面,她做的那么隐秘,怎么会?
突然想到了什么,朱敏僵硬地扭头看向了朱承弘。
朱承弘本能想要避开朱敏的视线,头都低下去一半了,又忙抬起来,一脸无辜地看向朱敏。
可朱敏是何人啊,她可是被先皇当成太女培养的人,要是连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有,早就死了。
朱承弘心虚的反应,验证了朱敏的猜测。
她死死盯着朱承弘,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剁成肉泥。
见过蠢的,就没见过这么蠢的。
她利用漕运官员,倒卖漕粮赚取银钱的事,本来做的极为隐秘,便是被人察觉了,也找不到证据指控到她身上。
但是这个秘密要是从朱承弘嘴里说出来,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因为朱承弘是她女婿,他不可能用这种事造谣污蔑他的丈母娘,这件事往了说是她贪财,往大了说是她国之盗贼。
一件事只要一牵扯到国家利益上,即便再伪善的人都要站出来,高声指责一番。
好表明立场,跟国贼划清界限,好维持自己的清白名声。
难怪原本势如水火的三方会达成一致,原来她已经被顾清晏定性为国之盗贼了。
她的好女婿,可真是对她太好了,她一辈子争强好胜,从不肯认命,到最后,却被自己人背后捅刀,要遗臭万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敏仰天大笑,状若疯癫。
李宝珠吓的不行,壮着胆子去扶朱敏胳膊,可怜巴巴哀求道:
“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害怕”
被李宝珠喊了好几声,朱敏好像醒过神来了,她停下了笑,抬手抚着李宝珠的脸,柔声道:
“傻孩子,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咱们什么都没了,再也别想离开这里了。
你可以守着那个蠢货过一辈子了,不用担心他会沾花惹草,更不用担心他会三心二意。
他啊,马上就要成为一个废人了!”
话音落下,朱敏便冲朱承弘大步走了过去。
朱承弘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朱敏一脚踹到了关键位置,顿时疼的他青筋暴起脸色通红,不由想要蜷缩起身子来减轻痛苦。
可朱敏不给他蜷缩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脚,踹的十分用力,还用脚踩着使劲拧了拧。
胡秀儿耳力很好,所以她清楚地听到了蛋破碎的声音。
朱承弘疼的晕死了过去,朱敏还不肯停下,继续踹继续踩。
李宝珠惊吓过度,只觉得肚子猛地一疼,紧接着有热热的东西流了下来。
“血!血!出血了!”
听到动静,感觉不对偷偷跑过来看的常嬷嬷,看到鲜红的血从李宝珠裙摆下流出,不由急地大喊:
“主子,主子,别打了,不好了,郡主出血了”
朱敏听到老仆呼喊,愣愣地转过身。
看到已经被吓傻了呆呆站着,叉着腿,一动也不敢动,只知道流眼泪的李宝珠,心疼战胜了怨恨,忙沉声喝道:
“都愣着干嘛?赶紧去找稳婆,抬软椅来,送宝儿去产房!”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朱敏带着李宝珠走了。
朱承弘被留在了原地,没人理会。
胡秀儿看了朱承弘一眼,冷漠转身离开。
出了安郡王府,云雁忍不住声问胡秀儿,
“大将军,咱们就这么直接走了,万一安郡王有个好歹,怎么办?”
“死不了,”胡秀儿冷漠道:
“即便死了,也没什么大了。”
不过一个无情无义的畜生罢了,死就死了。
亲爹刚死,就想把岳母卖了向太后示好,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妻子,更不在乎亲爹是怎么死的。
连猪狗都不如的东西,活着纯属浪费粮食。
下了台阶,翻身上马,胡秀儿沉声吩咐安定郡郡守,
“派人清点郡王府人口,统计造册,将前后正门和侧门都用封条封了,只留一个角门用来运送物资。
郡王府四周日夜都要安排人把守,里面的人不许出,外面的人不许入。
朝廷的意思是让他们闭门思过,不是让他们死在里头,你明白吗?”
郡守立刻拱手,
“下官明白。”
胡秀儿交代完,带人离开。
若不是此事事关重大,担心安定郡郡守身份太低压不住,她也不用亲自跑这一趟。
眼看就十一月中旬了,她这巡边的活儿才干了一半,再不抓点紧,真要顶风冒雪,那可遭老罪了。
“驾!”
胡秀儿一甩马鞭,沉声下令,
“全员加速,今晚务必赶到宁乡城!”
“是!”
众人齐声应是,连云雁都没有半分犹豫,紧跟上来。
大婚那晚,突然变故,云雁被吓得够呛,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主子们怀疑过。
毕竟她是皇后娘娘送给侯爷的奴才,不是张强罗九他们那种知根知底,很早就跟着侯爷的人。
哪怕她完全不知道皇后娘娘跟隆裕太子的人有来往,还想垂帘听政。
意识到这点后,云雁有些难过。
但很快她就安抚好了自己,这么大的事,牵扯到了国家的前途命运,主子们即便防备她,也情有可原。
不过要是一直被怀疑防备,那肯定不行。
于是,云雁便找机会向主子们表明了态度,这才赢得了继续跟随主子的机会。
第一次来到西北,第一次看到这么广阔的天地,哪怕西北的风真的很冷,打的脸很疼,她也满心欢喜。
她喜欢这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骑着马跟着主子一路疾驰,去更多更远的地方。
就像一只鸟一样,无比快活。
她想好了,她不想做主子身边最得力的嬷嬷了,她要做主子的副手,像主子一样,当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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