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第21章无法兑现的承诺


    我微微一笑，思索了片刻，然后问：“你觉得哪个季节最忙碌？”


    盛苒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春天吧。”


    “不对哦，”我轻轻摇头，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是秋天，因为有个词叫‘多事之秋’。”


    轮到盛苒出题了：“什么东西破了，大家反而会高兴？”


    我迅速回答：“记录。”


    盛苒也笑了，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答对了。”


    我望着海天相接的地方，心情愉悦，“哪条路最窄呢？”


    “径吧。”


    “不对，”我再次笑着摇头，声音里满是快乐，“是冤家路，不是有句话叫‘冤家路窄’嘛。”


    盛苒嘴角微微上扬，出题道：“你知道大多数现代科学家都是在哪里出生的吗？”


    我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在医院里啊。”


    她又笑了，紧紧抱着我说：“你可真聪明。”


    “你就尽情夸我吧，”我一直靠在她的怀里，心中满是爱意，但意识渐渐模糊，声音也越来越微弱，“老王都秃顶了，为什么他还每天去理发店？”


    盛苒紧紧抱着我，猜测道：“他想植发？”


    “不对，”我笑了笑，“老王是理发师。”


    盛苒忍不住笑了，“哪个顾客会放心让一个光头理发师给自己理发？”


    “我就会，”我摸了摸她戴着帽子的头顶，笑着说：“看看你的短发，都快没了，交给你，我很放心。”


    盛苒含笑轻啄我的鼻尖，继续提问：“每个人都有但无法借给别人的是什么？”


    我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但还是淡淡一笑：“脑袋。”


    盛苒凝视着我，手指微微颤抖，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我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但声音还是越来越轻：“偷什么东西不犯法？”


    “偷心。”


    “不对，”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应该是偷笑。”


    盛苒又笑了，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她了。


    我的身体软软地靠在她的胸前，没有了声音。


    盛苒愣住了。


    她静静地抱着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着说：“这个问题确实有点难，如果你答不上来，我就换一个，好吗？”


    天边开始泛白，晨光渐渐升起。


    迷蒙中，我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日出，真的很美。


    盛苒紧紧抱着我，手臂不自觉地收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突然笑了，“地球上有两个地方，昨天可以变成今天，今天可以变成明天，你知道是哪里吗？”


    我能听到她的话，但已经发不出声音来回应。


    盛苒哽咽了一下，用力咽了咽口水，摇了摇我的手，“路琛，天亮了，太阳出来了，你再不看，下次我就不带你来了。”


    我多么想告诉她，我已经看到了，真的很漂亮，但我用尽全力，也没办法张开嘴。


    盛苒低头看着我微闭的双眼，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颤抖得厉害，“路琛，你不是想看日出吗？太阳已经出来了，你快看啊，还是说你想玩游戏？我们再玩会儿游戏再出几个问题，好吗？”


    四周一片寂静，盛苒终于泣不成声，所有的悲伤和呼唤最终都化作了她心中最执着的呼唤：“路琛”


    我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但意识却并没有完全消失。


    我知道盛苒带着医疗团队正争分夺秒地对我进行急救，随后，我便被迅速送回了医院。


    就在即将被推入抢救室的那瞬间，我拼尽全力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手指在她的紧握中轻轻颤抖，一下下地敲打着她的手背。


    “路琛”盛苒的呼唤带着哭腔，她的手紧紧包裹着我的，她的眼神像是深深的潭水，泛着红晕，“还记得吗？你曾答应过我的一件事。”


    我艰难地挤出一个点头的动作，仿佛连这点力气都要耗尽我全身的力气。


    她将我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沙哑：“再陪我走一段路，好吗？答应我，无论多艰难，都要醒过来。”


    我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涣散，身体的疼痛仿佛已经麻木，只剩下她手心的温度，是我唯一还能感受到的温暖。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将这张我深爱多年的脸庞，永远镌刻在我的记忆里。


    我的嘴角勾出一抹微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低声回应她：“我答应你”


    随后，我便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缓缓关闭。


    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


    而这一次，我终究是违背了承诺。


    意识消散前，我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岁的盛苒，羞怯地站在我面前，问我：“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我微微动了动嘴唇，呢喃道：“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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