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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身侧的长公主已经熟睡。
谢知善觉得自己无比恶心。
为了少师之位,他让闲王上了清清的床。
现在,他为了复仇,不得不与这个恶毒女人日日周旋。
一切都是报应,区别就是清清是清白的,而他早已肮脏不堪。
他起身,拿着长公主的衣将曼陀罗花摘下,碾糅。
早起,又亲自帮她穿好。
“静姝,你穿这件衬得肤色更好看了。”
长公主羞怯不已,“是吗?”
哄好她,谢知善提出要去玉石铺子挑一对玉佩。
清清送他的生辰礼就是在那买的,那天,她很不对劲。
这一晚上他想了许多,如果清清真的没死,那很可能是有人在帮她。
不然她一个受了伤的弱女子,不可能从京都跑回云城。
长公主正高兴呢,直接放他出府。
谢知善在玉石铺子里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却听到了更详细的传言。
京城沈云清坠崖,云城就多了个沈云倾!
住在沈家府邸,重开沈氏酒坊,不是清清是谁?
他的猜测果然没错,清清没死!只要找到她,她们就可以重新在一起!
他已经知道错了,更不在乎什么少师什么状元什么高位,世间万物都比不上清清!
他要想办法离开这,尽快回到云城,和清清道歉!
雀跃的心几乎要冲破胸腔,谢知善强压下不断上扬的嘴角。
他装作若无其事,随意挑了对玉佩回去敷衍长公主。
晚膳时,他倒了酒水,里面放了迷药。
很快,长公主沉沉睡去。
找到公主府所有的银票,谢知善策马离去。
他刚走,长公主已经穿戴整齐,冷笑着上了马车,跟在后面。
“你们扮做匪徒,抢了他的银票和马,我看他要怎么去找那个贱人!”
谢知善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
跑了没多远就遇见了劫匪,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
爬起来,他去了最近的村子,用头上的玉簪换了干粮和一头驴。
跟在后头的长公主,气得七窍生烟。
“去,再抢!”
这回,谢知善终于察觉出不对,身上也没东西再换了。
可他不想放弃,干脆用两条腿走,累了席地而躺,渴了就喝河水,饿了摘果子草叶果腹,任何困难都不能阻挡他去找清清!
马车里,长公主胸腹处泛起了大片大片的红晕,又痛又痒。
“您这好像是风瘾,咱们还是先回去找大夫”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他去见那个贱人!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几天!”
她执意继续坐车跟着。
只是她没有沈云清有经验,也没有沈云清有耐力,总是伸手用力抓挠。
白皙粉红的皮肤,被抓出道道血痕,皮肉生疼,又瘙痒至极。
头也一日疼过一日,还有些发晕。
风餐露宿下,谢知善硬是从京都走到了云城边界。
他脚上全都是水泡,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颜色,头发一缕缕,黏连到了一起,那张俊俏的脸也皴裂了。
瞧着跟乞丐也没什么区别。
长公主头疼得厉害,也受够了这一路颠簸。
“去,把他拉上车,咱们先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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