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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感的疼痛没来，温热飞溅在他脸上。


    林舒曼被刺中脖子，瞬间的肾上腺素飙升让她忽略疼痛，拔出刀就朝林父心脏刺去。


    他晃了晃身形，在不可置信中死去。


    林舒曼终于亲手抹去笼罩了自己半辈子的阴影。


    “舒曼！”


    陈知衍瞪大眼睛，接住软瘫的林舒曼。


    她想说话，可气管被割开，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付秋蝉急忙把手机递给她。


    林舒曼用尽全身力气，在屏幕上敲敲点点，留下最后的话语。


    “你猜到会来看她，所以我来这里看你。”


    “你保护她，我保护你。”


    “你的爱温暖，是我这辈子拥有的最好的东西。”


    “我爱你。”


    “舍不得我想活想看你。”


    生命力在流逝，她的手如灌重铅，滑落下去。


    救护车来了。


    林舒曼被抬上担架，付秋蝉和陈知衍跟着一起上车。


    她盯着付秋蝉，勾了勾手。


    付秋蝉趴在她脸边，听她用气声道：“姐姐”


    “我好羡慕你啊”


    林舒曼这辈子没得过什么好东西，陈知衍对她的那点温暖，就足以照亮她的整个世界。


    她想留住，所以不择手段。


    自己这辈子太苦了，就盼着有个人能拉她出深渊，她羡慕付秋蝉，羡慕极了。


    “别得意你就是命比我好点”


    泪水滑落，付秋蝉轻轻沾去她脸上湿润。


    “那等以后我们公平竞争。”


    林舒曼笑了，勾起她的手。


    “好。”


    仪器上的起伏不再，归为一条直线。


    顶尖医生们挤满抢救室，可林舒曼早就去追寻新的未来了。


    “陈知衍，别太伤心。”


    付秋蝉将热豆浆递给他。


    一整天没吃没睡，总得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陈知衍脑袋斜靠在墙上，双眼空洞。


    “秋蝉，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那时候我不该跟你复合，就不会伤害到你。”


    “我也不会遇见林舒曼，她也更不会死了。”


    “我害了你们两个人。”


    付秋蝉与他并排坐在椅子上，把手机和豆浆一并塞进他手里。


    “命运安排，避不开的。”


    “这里有她留给你的话，拿回去就当作个念想。”


    “你好好生活，她在天上也希望你能快乐。”


    从医院出来，她并未回家。


    而是找了家氛围安静的咖啡店，靠着窗户眺望远处。


    树顶的叶片不知什么时候泛起黄色，天空变得高远，阳光也不再刺眼。


    盛夏走向落幕。


    万物入秋，静待着凛冬到来，摧毁这年的生机。


    付秋蝉轻搅着奶泡，心里思绪万千。


    除了命运，她还真找不出什么借口了。


    自己和陈知衍大学在一起，分分合合几次，以为永不见面时，又重归于好，在岁月静好时，却走向结束。


    要是陈知衍不纠结于过去，说不定能和林舒曼有个美好将来。


    说不清楚，造化弄人下谁又能确定自己过上想要的生活。


    “姐，您是今日第一百名进店的幸运客户，这是送您的甜品。”


    店员将巧克力舒芙蕾放在桌上。


    付秋蝉挑起一勺往嘴里送，甜甜的热热的，奶油在舌尖化开，正好是她喜欢的滋味。


    她想，自己应该是幸运的。


    初雪那天，付秋蝉收到了陈知衍的死讯。


    是物业联系的她，说是邻居反应隔壁传来臭味，破门进去，发现陈知衍死在了浴缸里。


    面朝下，人被泡得浮肿，皮肤都快化在水里了，完全看不出原有模样。


    算时间应该是一个月前死的，正好是入冬的时候。


    付秋蝉处理了他的后事，办得还算隆重，该有的仪式不少。


    最后将他埋在了林舒曼的墓旁。


    雪花打着旋飘下，落在付秋蝉鼻尖又迅速融化。


    她受不得凉，只能迅速清理好两人的墓，摆上贡品。


    “你俩好好过吧。”


    裹紧身上的羽绒服，付秋蝉匆匆下山。


    雪越下越大，在地面铺了厚厚一层白被，盖住她的足迹。


    陈知衍还是死在了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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