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　　科学院内。


    苏清禾往桌上一趴，长叹一口气。


    正在计算数据，陷入一团乱麻中的赵慧见到，凑了上来。


    “怎么了？还在为之前何长青和他娘的事烦心？”


    先前她没在现场，没有看到，但像这种事传的最快了，她出去上个厕所的时间都能听说。


    苏清禾摇摇头，又点头。


    “何长青过来找我这么多次，你也因此打趣过我很多次提醒我，可我竟然一直不知，直到今天被找上门才意识到。”


    “我不会真的又傻了吧？”


    包括顾江辞，她当初也是后知后觉，真相几乎都快戳到她脸上了，她才反应过来。


    赵慧闻言无语：“你都在想什么？”


    “你要是傻的话，那我算什么？”


    “可能在感情方面，你是有点迟钝，但你在物理上面的天赋可是毋庸置疑的。”


    “别说你了，我以前也没看出来，就是单纯打趣你，谁想到对方来真的啊？”


    苏清禾：“真的？”


    赵慧：“不然呢？”


    苏清禾舒口气，夸张地拍拍胸口：“那就好，我还以为我真的又变傻了，连你都比不过了。”


    比不过赵慧，就是变傻？


    反应过来苏清禾话中的意思，赵慧直接暴起。


    “苏清禾，我是在安慰你哎，你居然借此来打击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说的狠，下手力道却没多重，着重于苏清禾腰间的痒痒肉。


    两个人闹作一团。


    顾江辞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幅场景，不由驻足。


    赵慧不好意思地停下手上动作，眼底浮现一抹紧张。


    上次被顾江辞摆了一道，手里捧着一大堆难题欲哭无泪。


    她之前还没反应过来，前两天无意中遇见陈教授，交谈之后才知道，陈教授是说过让顾江辞出题，但她说的是所有人，而且只是出于礼貌，并不是真的提要求。


    谁知道顾江辞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为难她，


    赵慧惹不起，但躲得起。


    拎起数据本，她找个借口便溜了。


    原地只剩顾江辞与苏清禾。


    顾江辞走近。


    苏清禾抬头与其对视：“在门口的时候你应该听到了，我确实不能生育。”


    “即便日后我们真的能在一起，你也会因此不能拥有自己的血脉。”


    “所以你…”


    “刚好，我也不想再要，有时一个就够了。”顾江辞认真地凝着苏清禾的眉眼，似乎一切都是出自真心话。


    可苏清禾知道，这不是。


    顾江辞曾经就说过，他父亲的教育方式不行，以后要是他有了孩子，一定要好好教育，绝对不能向他父亲学。


    他不是只单纯说一说，而是真的在研究。


    比如他很羡慕鲁迅对于孩子的教育理念，通读过《鲁迅书简》里面，整理出来其对于教育子女相关的信件，以及鲁迅写的《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等等。


    越是读这些，他的思维观念就越是通顺，越是不满足于他父亲的教育方式，试图解放出自己及家里人。


    所以顾江辞说这些话，只可能是为了安抚她。


    因为是她，他不在乎，不考虑子女问题。


    苏清禾张了张嘴，一时没说出话来。


    顾江辞没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转头提起另一件事。


    “陈守义昨天和方大勇见过面，应该马上就会动手，这两天你多加心。”


    听到这里，苏清禾也抛下负面情绪，点头应下。


    “成果交流会的举办时间迫在眉睫，沈白蓉应该是急了。”


    “一切按计划进行。”


    “这次得委屈吴进一下，你得跟他沟通好。”


    这次苏清禾给他们准备的假资料，看起来很能唬人，根据这个资料能组装成功，甚至刚开始测试的时候还能使用。


    但仅限于此了，空有其表。


    里面缺少一部分关键技术，组装的仪器最终只会无法运行。


    所以，任凭沈白蓉费尽心思，她也上不了成果交流会，只会被以剽窃者的名义，有理有据地被逐出科学院。


    ……


    京城饭店。


    宋明远怔怔地看着面前几张纸。


    上面秘密麻麻的演算过程与公式符号，即便是看不懂的人也不会将其当成乱写。


    结合从柱子那里听到的情况。


    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难道早在更久之前，苏清禾就恢复记忆，并写下这些东西了？


    刚想到这里，电话响了。


    宋尚伍催促：“成果交流会时间快到了，沈白蓉还没研究出来？”


    “拖得太久，厂里快撑不住了。”


    “交流会那天我会过来，不管是苏清禾还是沈白蓉，到时候你都得让我带回来一个甚至两个进行技术指导支持。”


    “我不是慈善家，没那么多耐心跟你们耗，听懂了没？”


    宋明远应下，在对方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拿起手边的几张纸。


    “对了，我这里有一些东西，可能是你会感兴趣的，帮我找人鉴定一下，要尽快…”


    挂断电话，收起这几张纸，沈白蓉也回来了。


    宋明远抬头便问：“实验进展如何？能赶上吗？”


    沈白蓉眸光一闪：“能，肯定能！”


    第二天，沈白蓉一到科学院就和方大勇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将一颗心放进肚子里。


    ……


    何家。


    何长青回顾整件事的起因，抓住了一个破绽。


    他在家只透露过一点，何母最多只知道他有个心上人，仅此而已。


    对于苏清禾的心思，除了周老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能猜测出来的无非就是顾江辞与宋明远，而顾江辞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那么唯一的嫌疑就是…


    何长青找到何母，问出这个问题。


    何母不甚在意：“都过去了，我哪记得这种事？”


    “哎，对了，昨天我跟人要了几张照片，这里面的女同志都是知根知底的，家教好人也好，你看看…”


    她递出几张照片给何长青。


    何长青接都不接，只用一对漆黑黑的眸子，平静地看着她。


    平静到陌生。


    何母被看得不自在，眼睛一转，皱起眉头。


    “是…那天跟人碰面，有人问的我。”


    “她说你跟苏家的苏清禾在一起，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打算不在乎苏家的事也要娶苏清禾。”


    “是个热心肠，见不得我们家吃亏，告诉我苏清禾不能生育这件事。”


    何母在这里说着，语气重满是庆幸。


    而何长青心中只升起一个念头。


    果然是宋明远！


    只有宋明远才那么清楚，关于苏清禾生育情况这件事。


    对方给出这么一份大礼，他怎么能不好好准备回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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