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　　只有几天的时间就要到交流会了，就算再拼命，也没办法让设备再上一个阶层。


    所以苏清禾他们平时就是调整一下设备，以便在交流会当天不要出意外，很是清闲。


    周叔在调查陈万东，为了让顾江辞专心实验，也为了增进感情，她主动拦下去接送顾时的任务。


    幼儿园门口。


    苏清禾到的有点早，这个时候还没到放学时间。


    这个年代路上没有几辆汽车，孩子们上下学危险性不高，一些离得近的家长甚至不来接孩子，任由几个孩子结伴回家。


    学校门口没几个人，也就愈发凸显出不远处，透着铁围栏眼巴巴望着学校里面的一个女童。


    女童瘦瘦，头发发黄，身上的衣服也尽是泥土，像是在哪里摔了一跤，看起来最多四岁的样子，周围没有大人。


    苏清禾多次确认，没有看到大人在，不由心走过去。


    离得近了，她看清女童的脸，虽然脸上没多少肉，一脸虚弱相，但女童五官样貌倒是漂亮。


    她过去轻声细语，生怕吓到孩：“妹妹，你在这里干什么？”


    身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女童一跳。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惊恐地看着苏清禾，待看清她的脸以后，女童歪了歪头，眼中的恐惧逐渐消失。


    想了想，她道：“看哥哥。”


    苏清禾猜测：“你的哥哥在这里面？”


    女童点头：“哥哥很厉害。”


    苏清禾趁机打听：“你的哥哥叫什么？说不定我认识。”


    女童没说话。


    苏清禾换个角度：“你叫什么？”


    女童：“念兰。”


    “念兰？挺好听的名字。”苏清禾随口道。


    却见念兰眼神复杂地投来一眼。


    这个眼神有点熟悉，但她一时间没想起来。


    苏清禾没顾上细想，接着套近乎。


    “妹妹，你是不是迷路了？你家大人呢？”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知道家。”念兰只说了一句，便抛下苏清禾离开。


    她对这似乎很熟悉，七拐八拐地便不见踪迹。


    苏清禾想了半天，后知后觉。


    她一口一个妹妹，还说要送对方回家，对方不会是把她当坏人了吧？


    第一次被当骗孩的坏人，她哭笑不得。


    奈何对方已然走远，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苏清禾摇摇头，只能将此事抛在脑后，静等顾时出来。


    另一边。


    女童刚拐进一道巷子，就被一个八岁的高壮女孩拽住，衣领被扯的紧紧的，憋得脸通红。


    “你又跑哪儿去了？”


    高壮女孩凶巴巴质问，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


    女童摇摇头没说话。


    告状女孩看的来气，一把将其扯在地上。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跟你那个不会下蛋的娘一样！”


    “爹娶她回来是为了生儿子，谁想到她这么多年了连个儿子都生不下来，还带着你这个拖油瓶。”


    “你也一样，念兰，念男。”


    “名字起的那么好，结果什么都不是，怪不得爹不喜欢你。”


    高壮女孩踢了念兰一脚，扬长离去。


    念兰扑倒在地，原本就脏兮兮的衣服更脏了。


    她习以为常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奈何她太了，手胳膊短，很多地方拍不到。


    她也没管，自顾自回家。


    叶红梅正在洗衣服，看到女儿这么回来，又看了看手上刚洗好的衣服，不由叹气。


    “怎么又把衣服弄脏了？是又摔倒了吗？”


    念兰点头，什么都没说。


    叶红梅眉宇间有一道深深的印记，哪怕不皱眉的时候都能看出来，一看平时就忧思过重。


    她想了想，将念兰抱在怀里。


    “总这么摔不是个事，悦儿，娘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


    念兰任由她抱着，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麻木。


    “娘，我不是悦儿，我叫念兰，陈念兰。”


    叶红梅脸上划过一抹心疼，擦点念兰脸上的土。


    “不，你是悦儿。”


    “娘不需要你念男，你只要快快乐乐，平安喜悦就好。”


    又一次听到这种话，念兰退出她怀里，忍不住问。


    “我到底是不是爹的孩子，别人都说娘是来这里以后才生下我，我姓陈，为什么姐姐却说我不是陈家的孩子？”


    叶红梅眸光微动。


    “你还，别想那么多。”


    “你不是总去学校门口坐着吗？等过了暑假，再开学我也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念兰没有应，只道：“爹不会同意。”


    陈万东说，女孩读那么多事没用，没必要那么早上学，只要该上学的时候上去读几年，认识几个字不耽误以后嫁人就好。


    “不用听他的，我说让你去上学，就一定能上学。”


    叶红梅目光落在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微怔。


    “快过去了…”


    她望着的方向，陈万东摇摇晃晃走来。


    ……


    解决完沈白蓉的事，二人达成共识。


    宋明远思绪万千。


    自那日后，他连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一闭上眼都是苏清禾决绝的样子。


    只能借助酒精的力量来获得片刻安稳，不知今夕何年。


    他浑浑噩噩，不知不觉来到科学院门口。


    时间已过下班时间，按理说等不到苏清禾，可宋明远不愿意走。


    仿佛只要在这里，就能离苏清禾更近一些，就没那么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宋明远仿佛听见苏清禾的声音。


    远远的，就像错觉。


    然而很快他发现不是错觉，确实是苏清禾。


    天色已黑，科学院门口附近的路灯开了。


    昏黄灯光下，苏清禾与顾江辞相对而立。


    两个人说说笑笑，不知道在谈什么。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看起来亲密极了。


    不知是第几次见到这种画面，宋明远的脑海仍像被人投了一枚炸弹，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他发现他根本就不能接受，苏清禾与其他人在一起，哪怕是任何一点的可能。


    可他只能看着。


    因为怕苏清禾更加厌恶，宋明远只能像个偷窥者一样。


    阴暗地躲在角落，看苏清禾与其他男人说笑。


    什么都做不了。


    也什么都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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