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早上好。”赵光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他怎么了？”方东铎看着没精打采的背影，出于好奇问了一嘴。


    “可能是失恋综合征。”


    “嗯？”


    “说白了，就是他肤浅地对一个女人见色起意，人家没看上他。”孙医生没看上赵光明的事情，都传遍了，这多亏了刘。


    赵光明脚步顿了一下：要不是看你怀着孕，我都想打人了，你声音还能再大一点吗？


    “东铎，你下午的时候带赵秘书去织造厂里转转。”刘坤平还重点交代了要去女职工多的车间看看，他的用意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我不去，我下午忙。”


    “我堂堂书记都不忙，你一个秘书忙什么忙，你年纪也不了，找个女人照顾你挺好的。”刘坤平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劝说。


    赵光明：别以为你晚上偷偷给你媳妇洗脚的事情没人知道，到底是谁伺候谁？


    方东铎和赵光明走了之后，柳翠翠闲着无事就去白栀栀家里玩，团团感冒了，柳翠翠就一起来了医院，顺带检查一下。


    “这次就你自己？”孙玉珍的眼神微不可察地往她身后扫了两眼。


    “哦哦，跟我朋友一起来的，她儿子在二楼打针。”


    “嗯嗯，孩子没什么问题，很健康，现在已经十三周了，适度的房事可以，但是不能太激烈。”


    这种隐晦的话题，被人用清冷的嗓音说出来的时候，莫名让人脸红脖子粗，柳翠翠连忙辩解：“没，没那啥。”


    孙玉珍眼神定格在她胸前，她穿了一件中领的衣服，俯身的时候衣领微微敞开，能清晰地看到锁骨下面几点暧昧的红痕，尴尬地脚趾头能抠出一个白金汉宫。


    “你不用觉得害羞，夫妻之间和谐的性关系，有助于感情的维系和身体健康，也有助于国家人口的增长。”


    “呵呵，孙医生你说得有道理。”柳翠翠尴尬地笑了笑，光速逃离了诊室。


    看完上午的最后一个病人，孙玉珍习惯性地拿起来保温杯，发现水杯已经空了，两颗灰枣，沉在水杯的底部。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腰肢，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罐子核桃粉，挖了两勺，放进杯子，去水房接水。


    红彤油亮的枣子在银白色的核桃汁里摇摇晃晃的，一股浓香在空气中和鼻端游走。


    “孙医生，你这冲的是核桃粉吧，真香。在哪买的呀，我也去买点。”一个女同事刚好也在接水，透明的玻璃杯里是漂浮的茶叶。


    “喝这么浓的茶？”


    女同事笑了笑：“晚上要值夜班，得喝点提神的，要不然遭不住，我闻着你这东西就挺提神的。”


    “嗯。”孙玉珍应了一声，转身往回走。


    留在水房里的女同事声嘀咕了一句：“气，不就是一点核桃粉，有什么了不起的。”


    下午的时候诊室没什么病人，孙玉珍难得地清闲了半天，六点一到收拾东西准时下班。


    回家的路上就是农贸市场，她拐进去买了一把菜心打算明天早上煮粥吃，还有一块五花肉，几朵香菇，中午做酸汤混沌吃，晚上就简简单单吃个煎馒头片好了。


    她习惯把每件事情都规划好，一步一步按照规划来，她喜欢这种从容不迫的生活，但凡有可能打扰这种平静的事情，都会被她扼杀在摇篮里。


    例如感情、例如男人。


    她在医院工作，见识了太过不负责任的男人，有的只图自己爽快，不做任何避孕设施；还有的非要女人生出来儿子为止；有的男人带十六七岁的女人来堕胎。


    国家规定，堕胎是需要有结婚证的，有些人就各种胡搅蛮缠，她见识了太多男人的劣根性，跟会直立行走的禽兽没什么区别。


    “妹子，要鱼不要，我等着接我老婆下班，这一条怎么说也要八毛钱，你给我5毛钱就行。”


    一个卖鱼的男人喊住了她。


    “不……要，你帮我装起来吧。”她能清楚地看到男人眼里的急切，说到老婆的时候，眼睛里盛满爱意，不是直立行走的禽兽，至少现在还不是。


    “好嘞。”男人用一根草绳，捆住鱼嘴，递给她，是一条十斤左右的黑鱼。


    孙玉珍有些后悔一时心软了，这种鱼除非是炸成鱼块才能长时间保存，她饮食比较清淡，很少吃油炸的食品。


    鱼贩子着急接老婆关她什么事，自己又不是她老婆。


    不情不愿地拎着鱼往回走，打算像以前一样，先在盆里养几天，让鱼把之前在河里吃的泥沙水草给消化掉。


    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个顶着一头黄毛，穿着花衬衣的流氓，肩膀上还扛着一根钢棍，嘴里叼着一支烟，身边还跟着几个弟。


    就是这黄毛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还不让姑娘告诉家里人，偷偷带着姑娘来堕胎。


    孙玉珍就把这件事偷偷告诉女孩子的家长了，据说这个黄毛腿被打断了，这才不到半个月就能活蹦乱跳了，看来那家人下手还是轻了。


    她转身往回头，打算今天先住朋友家一段时间，对付这种人报警压根没用，关个十天半月的放出来，出来会更加变本加厉，躲着点就好。


    孙玉珍的朋友住的有点远，第二天上班还差点迟到，没来得及做早餐。


    打算先给自己冲一杯核桃粉，充充饥，在抽屉里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那个罐子，她去接水的时候，在开水房的垃圾桶里看到一个空罐子。


    她拿着罐子找到了之前跟他搭话的女人，把罐子重重磕在桌子上，冷声质问：“刘玲玲，你干的？”


    “不就是破核桃粉，多少钱，我赔你不就行了。”


    “你一个人喝得完这么多？”


    “哦，接水的时候手滑不心弄洒了，你不会怪我吧。”刘玲玲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膀，她们俩是同一批进医院的，孙玉珍总是跟患者家属闹矛盾，没有自己的人缘好，凭什么被提拔的人不是自己。


    “哦，不怪你。”


    刘玲玲得意地哼了一声，猛地觉得胸前一阵滚烫，孙玉珍竟然用开水泼她。


    “我也手滑，不好意思。你不会怪我吧。”


    “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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