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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四十大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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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ad2没有马夫在的日子真难熬啊……


    穆清晗神色恹恹的躺在院子里,看着樱环带着丫鬟们忙前忙后采桂花。


    先一步坐好的桂花糕也已经被嬷嬷端了上来。


    陈嬷嬷见往常闻了桂花糕就眼睛发亮的夫人,此时却神色疲倦,不免担心。


    樱环一旁路过,口直心快道:“我看姑娘是想人了。”


    她狡黠笑完,随后在穆清晗圆瞪的杏眼中错愕的捂住了嘴。


    糟了,陈嬷嬷不知道姑娘和漠北王的事情。


    虽然侯爷也有两个月没再见到了。


    但就看侯爷和姑娘平日里的态度,也不可能是想念侯爷啊。


    陈嬷嬷却不见奇怪,而是长叹了一声,爱惜的抚摸着穆清晗的发髻。


    “是啊,还有一个月就是夫人的忌日了,姑娘可得打足精神,别叫夫人在下面见了还要担心啊。”


    往常含笑的剪水双瞳,此时凝了点点水雾。


    穆清晗扶着樱环的手起身,也没有了晒太阳的心情,“今年就早做准备吧,母亲过世已满三年,也该好好操办一场了。”


    樱环盯着穆清晗回了房,却直到入夜也没见她传膳,心里焦急不已,但又不敢打扰。


    她只希望自家姑娘能过得好一点,即便不合伦理,也应当开心为首要。


    可姑娘的亲人,却总一遍一遍的捅刀子。


    穆清晗第二天是被头痛醒的。


    她哑着嗓子喊人。


    进来的樱环却让她一愣。


    “你怎么哭了?”


    樱环把水递给穆清晗,抹着泪声音哽咽。


    “姑娘,穆老将军要办寿宴。”


    穆清晗喝水的动作一顿。


    她顾不得喝水,抬眸问樱环,“什么时候?”


    看着自家姑娘眼中希冀的光,樱环几乎难以开口。


    “四十大寿,本来应是下月初五,现如今说是……”


    眼瞧着穆清晗唇色发白,樱环低下头不忍再看,“推到了下月十五。”


    下月十五,是夫人的忌日啊。


    怎么能说推就推。


    “原话,因为什么推到了下月十五。”


    清丽娇媚的声音此时冷静的可怕,樱环抬头,看到那双杏眸里几乎淬冰的寒冷后不敢隐瞒。


    “十五月圆,说是,吉利。”


    十五月圆,正是团圆的时节。


    穆清晗实在是太懂了,穆晟心心念念的私生女罗娇回来了。


    四十大寿,心爱的“妻女”在身边。


    还有能比十五更吉利的日子吗?


    他不是为了团圆,只为了讨自己恶心罢了!


    她捏着茶杯一饮而尽。


    又闭上眼睛深深的做了几个深呼吸。


    “为我梳妆,即刻叫人备马车,去将军府。”


    “是。”


    樱环不敢耽搁,匆匆离去。


    穆清晗再睁开眼睛,娇俏眉眼此时锐利不已。


    冰冷的眼眸不输腊月的寒风。


    这份摄人的气魄,在将军府的守门厮看到穆清晗后,连声通报都不敢,就直接开了门。


    穆清晗直冲主屋,她倒要看看,这个主意到底是苏玲出的。


    还是穆晟自己忘了本!


    樱环上前打开主屋木门,穆清晗冷冷地看着。


    木门打开后,屋子的中央坐着她最厌恶的三人。


    苏玲笑盈盈的看她:“清晗回来了?是来提前祝贺表哥吗?”


    “我家姑娘回娘家想回便回,还需要贺不贺的?你一个外表亲戚,还管上我家嫡姑娘的事了?”


    樱环气冲冲的谩骂,可毕竟跟着穆清晗受熏陶。


    连一句浑话也不会,那苏玲的笑不见半分消减。


    祁俞白倒是气的脸发青,起身就要给樱环一个巴掌,“不分尊卑,谁允许你这般与夫人说话的?”


    还没落下,手腕却被细腻的手掌握住。


    他恼火的看向阻拦他的穆清晗,却被对方眼中的冷意退了半分怒火。


    手也下意识地落下。


    “在这将军府,我母亲才是唯一的嫡妻主母,你口中的夫人我可不认。”


    穆清晗冷眼瞧他,“谁的主意?”


    反应过来的祁俞白却不愿回答,心中怒意更甚。


    刚刚被眼神逼迫而收回的手又抬起,仿佛是争夺刚才丢掉的面子。


    “一个丫鬟,我还处理不得?”


    穆清晗不愿纠缠,杏眸一扫,身后便出来两个侍卫将祁俞白架住。


    她冷冷瞅他一眼,“这是将军府,不是侯府。”


    将军府里的侍卫包括武婢,打使嬷嬷,都是她母亲娘家体恤送来的。


    母亲去世后,她就是主子。


    还没有人,敢在将军府里与她为难!


    祁俞白脸色铁青。


    穆清晗不理她,一步步走向屋子中央。


    逼人的寒气凝住了苏玲的笑意,不得不站起来和穆清晗平视才缓解压迫。


    “我爹呢?”


    苏玲弯眉轻佻,“老爷不在呢,这四十大寿,到底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清晗就莫要追究其中缘由了。”


    许是看着穆清晗脸色不爽,她笑意加深了,“活人,终究是要比死人大的。”


    这一句话,几乎快要冲破穆清晗的理智。


    眼前的人,不仅故意推迟了寿宴,还要以此为利刃,狠狠的插在她的心上!


    “是啊表姐,舅母去世多年,难道家里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得给舅母让道吗?”


    穆清晗眼神冷厉划向罗娇,“忌日前后不宜摆宴,本来无论如何也撞不到一块去,你们往后推迟便推,为何要正正好好将我母亲的忌日盖了过去。”


    来的路上樱环已经尽数介绍清楚。


    穆晟的寿宴不仅是推到了十五当天,还要在十五前后大摆流水席宴请百姓。


    三天的时间,将这忌日盖的严严实实。


    连给将军府挂上白绫祭奠的机会都没有。


    罗娇悠悠将彤姐儿抱起来,语气娇柔:“表舅早年厮杀,如今也是旧疾沉疴,听闻寻个吉日能给身体冲冲喜气这才作此打算。”


    “这也是正好撞上了,只能委屈一下舅母了。”


    她盈盈笑着,迫不得已的想看穆清晗气急败坏的模样。


    这些话的每一个字,她无不清楚其中含量。


    为了将军的身体着想,这座大山压下,穆清晗还能如何力争?


    樱环先炸了,“你们欺人太甚!”


    祁俞白已经挣脱开,在旁边不忘冷眼讽刺。


    “本就应该岳父身体优先,我可从未听过为了死人,来为难大活人的道理。”


    苏玲事不关己的补充一句,“清晗啊,老爷的身体最重要啊。”


    穆清晗双眼含恨,她盯着眼前这三人,将他们眼中的讥讽和好笑看的清清楚楚。


    这三人,个个白净粉面,此时弯唇看她的模样,却分明像极了红眼的豺狼。


    谁人不说死者为大?


    到了他们口中,她的母亲连一场体面的祭拜都不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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