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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章 晾他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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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ad2一向撸起账来又快有清晰的穆清晗,现在却撸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是吗?随他去吧……”


    穆清晗面色平静,嘴里的饭菜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想着斟杯茶,手却抖得握都握不稳。


    樱环正骂的快活,突然听到一声杯子打翻的声音。


    她赶紧望去。


    袅袅热气下,自家姑娘白皙的手已经被烫的发红,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帕子也不拿就要去把杯子扶起来。


    樱环想着去拦,可看穆清晗那副失神的模样,却没忍心打扰。


    任凭穆清晗平日看着是多洒脱的人,这等事上也是要消化一会儿的。


    从前刚得知祁俞白与罗娇厮混在一起时。


    她也是这般反应……


    到了深夜,身边的烛光尽数熄灭。


    躺在床榻上的穆清晗却没有半点困意。


    脑海中满眼虔诚,蹲下亲吻她手背的马夫挥之不去。


    ……


    那两年床榻上的缠绵之语尽数窜入脑海。


    低沉嘶哑的声音即便到了现在也清晰无比。


    穆清晗一直把那两年当成鱼水之欢,泡沫虚影。


    没想到却在今夜,感受到了什么叫言不由衷、口是心非。


    而旖旎的暧昧过去后,重现在穆清晗脑海中的,是那天赏花宴。


    霍承翊蹲在她的面前,摒弃了自己漠北王的身份。


    一如既往的忠诚乖巧,亲吻着她的掌心。


    请求般的让她和离。


    “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而已。”


    穆清晗闭着眼睛劝说自己。


    但这一夜的漫长并未被她麻痹过去。


    她就这么闭着眼睛,神台清明的躺到了天亮。


    樱环按照往常的时辰敲门来给穆清晗洗漱。


    但端着盆打开房门的时候,看见的是已经坐在椅子上敲着算盘的穆清晗。


    她吓了一跳,“姑娘今天怎么这么早。”


    穆清晗头也不抬,语气沉静,“这几天没做什么事情,醒得早。”


    樱环没多想,拿着盆来给穆清晗洗漱。


    刚洗漱完,门口陈嬷嬷站在了屏风外。


    “姑娘,门口来人传话,说是漠北王来了。”


    穆清晗拿着毛巾慢条斯理地擦干脸上的水渍,手只轻微一顿,动作随即如常。


    “府前客气招待就是了。”


    这句话顿时让外面的陈嬷嬷有些为难。


    让府前的丫鬟厮招待…就是姑娘不招待的意思?


    可霍承翊来此,为的不就是见穆清晗一面吗?


    但看穆清晗坚决模样,陈嬷嬷并未之一,应声离开。


    樱环抱着水盆,鸡琢磨般点头附和。


    “姑娘做得对,漠北王既已另结新欢,咱惹不起,远点躲着就是了。”


    从前为祁俞白伤心过一次,哪怕霍承翊比他强千百倍。


    再为个男人上心也不值当。


    说完,樱环就喜滋滋离开了。


    而失眠一夜的穆清晗也终于松懈,疲惫神色明显。


    她揉了揉眉心,坐回了自己的桌子前。


    然后重新拿回毛笔,仔细地核算着账册。


    可她一向擅长的簪花楷,在穆清晗笔下却如缺脚蜈蚣,杂乱不堪。


    霍承翊来了。


    他打量着自己不清楚那回事,还想瞒着?


    也不知道他究竟瞒了多久……


    而外面的霍承翊被告知夫人累了,并领到待客厅那一瞬间就直觉不对。


    在陈嬷嬷的指引下,他并未坐下。


    而是递上几块碎银,颔首问道:“麻烦嬷嬷指点一下,夫人今日可真是身子不适?”


    那几块碎银在日光下闪烁。


    却让陈嬷嬷往后退了几步,“漠北王恕罪,老奴如实相告,为主办事实在收不得。”


    说完后便自行告退。


    霍承翊看着陈嬷嬷的背影,将碎银收入袋中,眼神却一点点暗下。


    他将佩剑摘下,握着剑柄的手青筋微露。


    垂下的凤眸晦暗不清,看不清楚情绪。


    等到有婢女端来茶水,霍承翊仍未坐下。


    “夫人呢?”


    “奴婢不知。”


    这个回答坐实了霍承翊心中的疑惑。


    穆清晗不愿见他?


    他徐徐坐下,整理了下衣摆。


    近来似乎并未得罪夫人……


    猛然间,他脑海中闪过一幕。


    是昨日?


    可按理说,穆清晗不该知道的……


    直到天边夕阳渐出,云边溢出昏黄的光。


    穆清晗看着晚膳陆续送上,抬眸望向樱环。


    “他还在等?”


    帮着布施菜品的樱环头也没抬,“是呀姑娘,一直坐到现在呢,好歹是贵客,见不见的礼数总要周全……”


    樱环自不愿穆清晗见那见异思迁之辈。


    可霍承翊毕竟担个漠北王的头衔,在府中被慢待,说大了可是穆清晗这个当家主母的过失。


    姑娘心里已经不舒服了,总不能再为他受罚吧?


    穆清晗心思也动了,有过一瞬出去与他相见的念头。


    但随即被压下。


    “既不愿走就随他吧。”


    穆清晗珠眸暗垂,半是心冷,半是撒气地晾了霍承翊整日。


    这两年,她的性子的确被霍承翊养得刁钻。


    可眼下,她也真无法去见。


    她怕一旦见着霍承翊,便忍不住阴阳怪气地朝他索问。


    到时候岂不是全府皆知?


    眼瞧着奶妈抱着彤姐儿进来了。


    穆清晗才收了心思,一边逗着彤姐儿一边用膳。


    而一日未吃喝的霍承翊仍然雷打不动。


    直到天空染上墨色。


    外出办公的祁俞白也已经回来。


    听到门口的厮说漠北王被晾了整日,他官服未脱,直冲穆清晗的院子而来。


    大老远,他就看到了坐着假寐的霍承翊。


    他面前,是十几盘未动的饭菜。


    漠北王…就这么坐了整日?


    祁俞白后背一寒,冷汗就跟着冒出来了。


    还没靠近呢,含笑的招呼声就先来了。


    “时日不早了,王爷怎么还在此处?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祁俞白胆战心惊上前搭话。


    往常霍承翊来此,穆清晗都是要作陪的。


    她今日是怎么回事,竟让王爷独自在厅中坐了许久?


    霍承翊眉心微蹙,睁眼看见祁俞白那张讨厌人的嘴脸,面色更不悦了。


    他回来了,那穆清晗就不可能再出来了。


    “合不合胃口,祁侯心中没数?”


    霍承翊冷冷丢下一句,凤眸中寒光凌冽,拿起佩剑起身离开。


    说实话,穆清晗院里的厨房厨艺倒是不错。


    可见不着穆清晗,他还吃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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