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　　“瞎说，你爸他怎么不爱你？”


    五岁的周瑾年，就长得格外好看了，脸白嫩，五官立体精致，爹妈的优良基因全占他脸上。


    嘴瓣撅着：“他打我，而且他只爱沈念姐姐。”


    气鼓鼓的脸，显然是在意，方子芩抬眸去扫周湛，他正在厨房帮张嫂忙活，扭过头来：“打你不代表就是不爱，爸爸要是不爱你，你时候生病，他整宿陪着？”


    这个年纪，周瑾年听得一知半解，胖乎圆润的手揽在她脖颈上：“妈妈。”


    她把脸凑过去：“不哭，亲妈妈一口。”


    “吧唧”，周瑾年狠狠给她一个亲，哭得乱糟糟的脸，也是终露了笑意。


    “去给爸爸也一个。”


    周瑾年略显迟疑，是被先前吓得，但终究提步走去厨房，不知砸吧嘴说了句什么，周湛那张冷峻的脸庞忽地乍笑，伸手去揉他的头发。


    比起周家的，沈召清闺女沈念，那是腼腆内向得多。


    除了长得像他，性格半点儿没遗传到，妥妥的社恐孩。


    几个叔叔中，属时贯霖最没个正经，时不时逗孩，每回他一去沈家，沈念得一天哭九回。


    但她偏偏跟周湛认脸缘，以往方子芩总觉着他爱摆脸，总是一张冷沉相，心说这孩子瞅着都得被吓哭，反倒是他冷模冷样的，更讨喜欢。


    沈念每回来周家，脚底还没着地，跟着往他那跑。


    周湛一把将人抱起，沈念往他脸上亲：“周叔，念念可想你了。”


    “叔叔也是。”


    至于周瑾年，他也就是看的份，沈召清过来逗他：“毛毛，叫叔叔。”


    他仰着脸，问：“叫叔叔能有什么好处？”


    沈召清心想：果然不愧是周湛的儿子，无利不出力，这股儿劲像极了他爹。


    他掏出个红包来，在周瑾年跟前晃动：“今天可是大过年，你叫声叔叔，叔叔给你红包。”


    周瑾年停下摆弄玩具的手，这回倒是往他脸上看了看，可不过三秒，再次垂下：“我又不缺钱。”


    沈召清仔细瞅这张跟周湛长得那叫一个相像的脸：“真不要啊？”


    “你要给，我也可以收着。”


    沈召清也不逗他了：“拿去，跟叔叔拜个年。”


    周瑾年接走红包，好生揣进他口袋里，扬脸想半晌，嘴里稀碎蹦出几个字：“祝清叔早生贵子。”


    气得他两个鼻孔，恨不能多出一个出气：“你真是随了你爹那张嘴。”


    周瑾年一句话搪塞他：“那我是我爹的儿子，能不像吗？”


    一桌上吃饭，沈召清对这事耿耿于怀，喝到半醉了，他开始讲话：“阿湛，你那儿子可得好好管教管教，那嘴一张就损人呐！”


    但凡他生的是个儿子，周湛都得跟他对着掐。


    奈何心里欢喜沈念，他不忍心说。


    桌上不知是谁，开口玩笑似的说了嘴：“没事，往后你爸闺女嫁过来，让你闺女管教。”


    沈召清没个好脸色，周瑾年那子，五岁看大的脾气，沈念要是跟了他，那还能有好的，指不定被欺负哪去。


    他是打十万个不乐意。


    “我家念念，这辈子不嫁了。”


    搞得一桌子人闹哄哄的，有些笑有些骂他死心眼子。


    唯有周湛眼底是一片难言的酸涩，他再看看沈召清，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兄弟，如今也到了为妻为女的模样。


    感慨这日子过得快，眼前雾蒙蒙的，常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真不是爱哭的人，可此时有点伤怀。


    端了杯酒：“咱两喝一个。”


    沈召清碰杯，一口饮下，也没等他喝不喝的，人趴桌上没了动静。


    往后的日子，大家见面是少之又少，一个在海城，一个在京港，温然偶尔会在电话里跟方子芩抱怨些家长里短。


    来来去去也就那些话，比如今儿个沈召清应酬到几点，说他光顾着生意，连家都不管了。


    周湛把她手机夺走，一个扑扫过来：“老婆，趁着毛毛在隔壁跟张嫂玩，要不咱两……”


    面前男人黝黑的瞳孔中，隐隐浮动精光，某些情绪呼之欲出。


    打周瑾年出生后，夫妻间的二人世界，过得不算糟糕，但也没以往那么圆满了。


    方子芩也是人，人都有七情六欲，她也想得很。


    翻个身，爬周湛身上去，两人刚拽了彼此间的衣服，裹在被褥里，门被砸得哐哐响。


    她耳畔只听男人低沉沉的喊一句：“真是个冤家，我上辈子跟他有仇。”


    随后，周湛直起身子，满脸写着欲求不满，穿好衣服拖着双拖鞋去拉门。


    周瑾年一颗乌黑的脑袋撞进来，身子没稳住抵在他爹的大腿上，两眼迷茫。


    “有什么事吗？”


    他一本正经的说：“张嫂今晚不在家住，我晚上一个人睡害怕。”


    周瑾年个头不大，想夺步窜进门，终究姜还是老的辣，周湛腿一伸过去，径直挡住去向。


    父子俩在门口眼神对峙，你看我，我看你，足有半分钟，周瑾年一屁股坐地上，抹眼泪星子：“妈妈，爸爸又欺负我。”


    不得不承认，这一招很管用。


    周湛脸色一变，由硬气到软下不过三秒，将的一团捞起来，他错觉似的看到周瑾年眼底闪过抹狡黠。


    很快，快到他根本没法仔细瞧。


    “妈妈，我要跟你们一块睡。”


    周湛刚抱着他迈步到床侧，他蹲下身到一半，闻言迅速腰板挺直，把怀里想溜出去的人抓紧：“我去把老李叫过来，你跟李爷爷去隔壁睡。”


    这可不了得，周瑾年一把揪住他，从方子芩的角度看过去，宛如一只树袋熊盘在他身上。


    “我不要，我就要跟妈妈睡。”


    周湛态度立场无比坚定：“你是男孩，妈妈是女生，你们不能睡一块。”


    从周瑾年半岁开始，他就被安排在隔壁婴儿室睡，起先是关咏晴照看他，后来交给了张嫂。


    “阿湛，你先把他放下来。”


    方子芩伸手去接，周湛先前是不肯放手的，奈何周瑾年双手搂着她脖颈，他也只好撒手。


    “毛毛可是大男孩了，怎么会害怕呢？”


    “家里有啊飘。”


    说这话时，周瑾年圈在她脖颈上的双手，下意识力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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