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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芳光着脚丫，悄悄溜出了卧室。


    爷爷的房子面积不。有一个悠长的走廊，走廊尽头的一间是他的画室。


    她像一只猫一样往画室走去。仿佛那里有个秘密，大乳和乳女人在夜里说悄悄话。她很想听她们继续说下去，而她的丈夫刘大吹竟然闯进去了。


    婚姻的蛋有了裂缝，她想修补，一时还找不到合适的材料。她对自己跟丈夫有了防备心这事感到难过。


    画室的门自然是锁着的。她贴着门听动静。


    要是有爷爷的咳嗽声也好啊。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汪芳于是回撤，想到刘大吹房间看看。


    走到刘大吹的门口，听见房里传来了动静。


    那种声音是含糊不清的，类似动物发出的。汪芳有些迷惑，以为刘大吹会不会有点不舒服呢。于是推门进去。


    顺手摁了墙上的开关。


    汪芳一下愣住了。


    房间里很暖，在灯光开了的瞬间，刘大吹的一只手慌忙找被子盖住自己。


    一个正当年的男人，老婆长期不在身边，怎么解决池子里快要溢出来的水呢？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汪芳感到羞愧。羞愧的还有自己的心。她把丈夫当贼了。但刘大吹只是在做男人都做过的事儿。


    刘大吹声又急促地说：芳芳，快来救火。


    汪芳化身消防员。下半夜的房间里，刘大吹和汪芳合体了。


    从薛可用押着刘大吹在她面前审问的那一刻，她就觉得刘大吹脏，即使不离婚，也不会让他碰自己。


    但失去乳房的自卑又不足以支撑她的底气。


    今夜她背叛了自己。


    而刘大吹，也似乎过了恐惧老婆胸前塌陷的心理难关，他的机器隆隆开过那片荒芜的田野。


    骆驼穿过针眼是难的，人的欲望却轻易投降。


    2


    第二天一早，刘大吹出门买来早餐，三人一起吃了热乎乎的豆浆油条。


    昨晚雪下了一阵儿就停了，地上并没有多少积雪。刘大吹回家的路是好走的。


    吃饭间，汪芳突然说要跟着刘大吹回去，而不是留在省城陪顺顺。


    她以自己身体不舒服为由，怕留在这里给顺顺顺添麻烦。所以要跟刘大吹回去。


    老婆突然改变决定，刘大吹很是吃惊。伸手摸了摸汪芳的额头，体温正常。就问汪芳哪里不舒服了。


    汪芳说最近一阵阵心慌气短。


    刘大吹：回去全面检查一下也好。


    但他对老婆是否心慌气短存疑。


    以他的人生经验，他认为女人这东西，没有什么不是一炮泯恩仇的，如果不行，可以来两炮。他已经慷概给了老婆一炮，不介意她失去乳房的那个事儿。但是一炮之后，她反而恋着这种温暖，要跟着她回去了。


    汪顺顺多少有些遗憾。但表示理解。她知道她动过大手术，身体肯定还没有回到从前的样子。


    饭后，顺顺把家里珍藏的两瓶茅台拿出来，送给刘大吹。老画家晚年已经不爱酒，但仍有学生来看望老师的时候带酒来。所以这些酒存的年份也算漫长，值老鼻子钱了。


    刘大吹接了酒，连声感谢。他期望汪顺顺送一幅爷爷的画，结果连画毛也没有。他心里是是失望的，酒哪比得上画值钱呢。这些酒只不过是一点皮毛的安慰而已。


    刘大吹满心失望化作一脸笑意，向姑姑表示感谢。表示他会把姑姑送的酒用来孝敬海涛姥爷。他自己的爹娘都没了，就把岳父母当自己的亲爹亲娘来待。


    汪顺顺心里感动，她也是没有父母的人了，他们同是这个世界的孤儿。两瓶酒孝敬了岳父母，刘大吹其实没得着什么。她觉得惭愧，其实还应该送他更多一些东西。


    这时候，汪芳插话：姑姑，海涛姥爷越老越倔，喝酒只认我们县里出的一种高粱酒，别的不认。你给海涛爸的酒，他有脂肪肝，我也让他悠着点喝。


    刘大吹觉得老婆傻乎乎的，这实话一说，姑姑想送啥也不送了。


    心里想抗议，但嘴上笑嘻嘻。


    3


    刘大吹提着酒下楼去。


    汪芳和顺顺在门口依依不舍。


    汪芳：姑姑，我不能给你包饺子烙大饼了，你好好照顾自己，附近有很多外卖可以叫，记着不要让送外卖的进家，东西放门口就行。


    顺顺：芳芳，你把我当孩子了，你放心吧。就是担心你身体。你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联系我。


    汪芳：我很好不用担心。爷爷虽说走了，但咱中国还有你的家，你想回来就随时回来，等我养好身体，好好和你耍。


    两个女人相拥而别。


    汪芳知道自己要提前打道回府的原因。


    下半夜那事，刘大吹很快就结束了，汪芳也没有多少乐子。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刘大吹说：芳芳，多给姑姑做点好吃的。


    汪芳：还用你说。


    刘大吹：我得提醒你。你们女人不是总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吗。这句话也适合姑姑。


    汪芳心里一惊，刘大吹难道听到了大乳乳的对话？


    汪芳：姑姑是美国的大工程师，人家比咱聪明的。


    刘大吹：所以你要伺候好姑姑，姑姑一高兴，说不定送你一幅画，将来咱儿媳妇本也有了。


    汪芳嘴上说：爷爷的遗嘱里都说把画捐出去了，别想三想四。你再睡会儿吧，我回姑姑那边了。


    她做了个决定，跟随刘大吹回到原来的家。只要离开这里，才能让刘大吹彻底断了对爷爷财产的念想。也会保全爷爷给自己的那两幅画。


    放下这事，她跟他回去，回到原来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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