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五食髓知味，又有意徐徐图之，岂能当真一次就放手，少不得费尽心机，反复纠缠。


    故而这次之后，这对冤家在众人面前还是不冷不热，可暗中，又快活了好些次。


    为了防人察觉，五不敢再去绫房中，好在他为了生意上迎客往来方便，去年就在城里置了个的宅子，离康乐街不太远。


    但凡知道绫要出门采买、办事，他就算再忙，也要想办法找由头出门一趟。


    绫有时候真不得空，有时候忙里偷闲，也愿意给自己找点乐子。


    半晌偷欢，销魂云雨。


    五只恨不能死在她怀里。


    绫却只在芙蓉帐内软情私语，一旦云消雨散，那人还想温存一会儿，她早就开始穿衣服下床了。


    “家里还有事要忙，我得先走一步，你自己在这儿歇吧。”


    说罢，扬长而去，毫不留情。


    五气还没喘匀，仰卧床上，一阵恍惚。


    明明是在他的宅子里，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绫花钱买来……养在外边……卖身侍主……的倌儿……


    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他算是被这泼辣姑娘给彻底降服住了。


    平日里，绫依旧打理后宅事情，安排布置，井井有条，几乎没露出什么破绽。


    倒是五，因为这事儿搁在心里，整日魂不守舍，神色恍惚，叫谢聿铎看了出来，单独叫他过来。


    “你子，忙着什么营生，弄成这个模样？”


    五想扯个谎遮掩过去，可他原是谢聿铎亲手调教出来的人，诓别人还行，哪里隐瞒得了他，只多盘问了几句，他就说了出来。


    谢聿铎听了这话，负手而立，绕着五转了一圈儿，上下打量。


    半日，还是撑不住笑了出来。


    五都快哭了，跪下求情。


    “二爷，我知道自己败坏了家风，爷若要撵我出去，我也没话说。”


    谢聿铎原是最不讲规矩的人，觉得此事……无伤大雅。


    本就说好，许他们成夫妻，只是绫死不松口，而今既然你情我愿，便只当他们已经成了婚，不用追究。


    “我见绫素日狠决，她说不愿意，你必然办不成。没想到，还有这番机缘。我是不管这事儿，可你们心些，别叫二奶奶发现。她若是知道你勾引了她最心爱的姑娘，少不了一顿好打。”


    五拼命点头。


    两人都以为沈绮不知道，其实她早就察觉了。


    两人虽说在人前冷淡，可五每次见了她，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一点没有之前的恼恨模样。


    沈绮见了几回，心里隐约有些猜测。


    一次，谢聿铎和五分别离城办事，沈绮抱着女儿在房中玩耍，见对面的绫早就算完了账本，还在捏着笔杆子发愣。


    沈绮不动声色。


    “绫，二爷什么时候回来？”


    “再过两三天吧。”


    “那五呢？”


    “明日午饭后。”


    沈绮心下了然，看着她会意一笑。


    绫一愣，这才发觉了自己中了二奶奶的陷阱。


    沈绮自然紧追不舍，一步接着一步，终于盘问了出来。


    “你既然肯了，为什么不嫁给他？他真心待你，做对正头夫妻，光明正大的，多省心。”


    绫咬着笔头。


    “我这辈子不嫁人。”


    沈绮还是叹息。


    “那你们就这么着，一旦有了孩儿，怎么办？”


    “不会的，我有法子。”


    沈绮摇了摇正坐在自己膝上玩七巧板的明儿。


    “当年二爷也说他有法子，你看看，现在明儿沉得都快要抱不动了。”


    绫微微一笑。


    “守着家里这么大的药材铺子，想要什么药拿不到？”


    沈绮一愣。


    绫放下笔杆，语气冷然无波。


    “我心中有数，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沈绮听懂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谢聿铎看得不错——绫果真是个狠人。


    她拿定的主意，谁也改不了。


    沈绮想了几回，有孙雪意的例子在前，她原本怕绫被辜负，被伤害，可如今怕被辜负的人，好像是五……


    世间男子，再怎么被辜负，也不及女子那般伤身伤心。


    也罢，既然你情我愿，那就随他们去吧。


    ……


    时至六月，眼看两位弟在家里安定下来，就得尽快请教书先生了。


    沈绮都盘算好了。


    就凭她和孟氏的关系，请她那专管广陵城学政的夫君出面，聘个有涵养、有学问的好夫子，来家坐馆教书，不是难事。


    果真，孟氏满口答应。


    “定了娃娃亲，我叫孩儿爹爹亲自给儿媳妇娘家舅舅叔叔找先生。”


    沈绮一愣，差点被她绕晕了。


    “哼，不找就不找，别惦记我家明儿了。”


    晚上，谢聿铎听完沈绮的话，冷笑一声。


    “妄想拐跑我娘子，还要拐跑我女儿，她怎么不直接拿刀来剜我的心！岂不更痛快些！”


    沈绮被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逗笑了。


    “话虽这么说，她一定会帮忙的，你放心。我明日带着明儿去找她，教她叫几声好姨姨，她定会欣然从命。”


    明儿正在专心玩手里那个镂金错彩的铃铛球，听见娘亲提到她的名字，抬起脑袋。


    “娘，娘！铃铃！呐！”


    边喊，边往外探身子，使劲把球往沈绮的方向递过去。


    谢聿铎长腿一伸，挡住了她的身子——他专门坐在榻边看文书，就是为了防她掉下去。


    沈绮正在翻看新送来的夏衣，转头看了她一眼，见谢聿铎挡住了才放下心。


    “明儿玩吧，娘在给你挑裙儿，明天穿给孟姨姨看，好不好？”


    明儿乖乖点头，笑得手一挥，金铃铛球又骨碌碌滚掉了。


    谢聿铎随手把滚到自己身边的铃铛球扔远些，引女儿继续跑过去捡。


    “不用带明儿去求她。我明儿正好要去趟文家，我直接跟他夫君说这事儿。”


    “你认识她家夫君了？”


    谢聿铎点了点头。


    “从你去年说他见过我，我就留了意，前两日遇见了，他就邀我去家里坐。”


    “那你真去？”


    谢聿铎眉毛一挑。


    “人家请我，我为什么不去？”


    “她家文大人可是翰林出身，官居五品，咱们家虽说有点富贵，也不过是老百姓。”


    谢聿铎不以为然。


    “五品怎么了，官职更高的府邸，我这个有点富贵的老百姓，也去过不少。”


    次日，谢聿铎当真给文家送了拜帖，近日携妻登门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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