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他手忙脚乱，“妈，这！”


    “哎呀，是尿了，给孩子换尿布。”


    齐少强学得很认真，很快换上了新的尿布，浑身干爽的娃娃舒服地打了个哈欠，重新睡着了。


    在医院住了三天，喝过了秦晓婷带过来的灵泉水，江梨走着出院了。


    她恢复得很不错，缝合的伤口不大，两个娃娃有方佩兰带过来的保姆和齐少强轮流照顾，喂的是奶粉，她只管休息和吃喝。


    流水一样的补品加上灵泉水，回家时江梨的伤口好得七七八八了。


    朱珠她们几个轮着来探病，带着整理好的课堂笔记和作业过来，陪江梨说话解闷。


    徐二舅夫妻俩也来过一次，和徐思衍一起来的，给江梨包了大大的红包，还给娃娃一人一个金镶玉的项圈。


    徐大舅没出现，托人捎来红包。


    江梨毫不客气收了，跟谁过不去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呀。


    再说有方佩兰的面子在，以后就当个讨厌的远房亲戚走就行。


    徐思衍把玉佩雕好了，羊脂美玉刻成两条活灵活现的鱼，合在一起正好是个圆，用红色的丝线编了个套子，垂下长长的流苏。


    耐着性子坐了四十二天的月子，再次呼吸到学校的新鲜空气的时候，江梨整个人都像活过来了一样。


    齐少强这些日子是日夜颠倒，眼圈都是青黑的，被方佩兰推着出来，“今天给你们夫妻放个假，出去逛逛玩玩，不吃完晚饭不准回来。”


    江梨回头看着两个奶娃娃，褪去出生时的通红，如今白白嫩嫩的，一个正吃着拳头，手上的银铃铛随着晃动发出清脆的铃声。


    另一个瞪着大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都说娃娃的性格从就能看得出来，这话一点也不假。先出来几分钟的哥哥江衡性格沉稳，吃饱了就不哭不闹，实在是个天使娃娃。


    弟弟江焕就敏感很多，尿布湿了一点，要哭。不喜欢的人碰了他，要哭。连外头的鸟叫喳喳，他也要哭。


    但两个都是自己的娃，江梨不会因为性格不一样就偏心哪个，她都爱到了骨子里。


    夫妻俩一步三回头，方佩兰终于看不下去了，“赶紧走吧，娃我给你们好好看着。有我和两个保姆，你们还不放心啊？”


    江梨挽住齐少强的臂弯，“外婆，那我们出去啦！”


    齐少强被拖着走了，春日的阳光洒在街道上，路上的行人脱去了臃肿的冬装，换上了亮眼的春装。


    海城的姑娘永远是最追赶时髦的那批，喇叭裤，牛仔裤，亮色的棒针毛衣，短裙皮靴，夹克外套，争奇斗艳，比新开的花还好看。


    看到有人穿着自己店里的衣裳，江梨笑了笑，心里异常地满足。


    那女孩子摇曳生姿，随着走动，肩上的大波浪在肩膀上晃动。


    身上是江梨店里新进的灰色长版双排扣西装，同色的纽扣短裙，配上黄色的丝绸衬衣。


    脚上是双浅口的黑色皮鞋，笔直的腿上肉色的玻璃丝袜若隐若现，路过的男同志一个劲地往她那瞟。


    “江老板，好久不见你了。听说你生孩子了，恭喜恭喜啊！”


    江梨这才看清楚，居然是黎琴，她立刻堆上笑容，“黎老师，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好看。最近怎么样啊？”


    “瞧你说的，跟你一比我才哪到哪呀”，黎琴是实话实说，别人生了孩子都憔悴得不行，江梨却好像更好看了。


    要说她从前是让人不敢亵渎的美丽，如今是更添了份成熟大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从容。


    两人东拉西扯了半天，黎琴终于开口说到了重点。


    “那个……江老板，不好意思啊。我表妹被家里人娇惯坏了，听说她乱说话惹你生气了。我替她向你赔罪。”


    原来是为这事来的，江梨顿时明了，她说怎么今天黎琴突然跟自己扯闲篇呢，“都是事。你表妹找到别的工作了吗？”


    黎琴说起这个就来气，“嫁人了！她对象我都不想说，除了有份工作，哪哪又不行。


    长得磕掺，那个子比我表妹还矮一截。家里兄弟也多……唉，不说了，一说我就生气。”


    要是马丽娜能好好表现，在江梨那工作，钱肯定不少拿，蠢货！


    她听学校里的老师说，江梨家里背景挺深的，她好心好意帮玛丽娜一把，却差点得罪了江梨。


    真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以后日子过得苦也是自找的。


    她说着，江梨听着，也只是笑笑不开口，神色却是如常。


    黎琴是个有眼色的，见江梨没有要生气的意思，也松了口气。


    “那啥，不耽误你们俩办事了。我就先走了，改天我去你店里哈！”


    “成，再见！”


    阳光正好，走久了后背微微的汗，江梨来了兴致，拉着齐少强走了许久。两人绕过一个胡同，三桥派出所映入眼帘。


    派出所门口就蹲着抽烟的刘超英，见了齐少强眼睛都亮了，“齐同志，你今天有时间过来啦？”


    齐少强回头看江梨，江梨冲他狡黠地笑笑，“上回我听见刘同志给你打电话了，我听外婆说，陈所长有意愿破格录取你进派出所？你为什么拒绝？”


    “我……”


    齐少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按点下班，随时都能照顾你和孩子。”


    “撒谎！”江梨收了笑容，神情严肃，“我知道，比起保卫科的安逸工作，你更喜欢的是派出所这样有挑战性的工作。


    上回你们农机厂抓偷零件的偷时，你虽然早出晚归，可脸上的笑容比先前多了很多。”


    “我知道你担心，要是进了派出所以后，遇上案子可能就没时间照看家里。可你放心，家里有我，有妈，还有外婆，老太太。


    我们都支持你。”


    齐少强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胸中被难以言喻的感情淹没，江梨懂他，明白他的心。


    即使他不开口，江梨也能明明白白地知道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得妻如此，这辈子再无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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