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八章 499 新旧交替
地球日2001106，刻意调节时间的男孩搭乘电班列，找到坐标以后随时做好放弃通讯工具跳车的准备，以后的敌人，也许每一个都要如今的他豁出命去才可能解决。
与此同时，在时间无法定义的当下，金刚狼一行人进入本该是逄丹所塑造的雾泉之谷。
水气氤氲上升，在多叶植物出喷溅暖流，在振针叶林中飞溅雪花。这儿是温度表的末日，物理规则的墓地，科学研究员为之着迷的地方，相反的植被与寒暖现象交替出现，银色的飞鹰昂扬在天海，夜莺在田野中快活歌唱。
当野地里出现荷兰香猪与非洲油猪的身影之后，罗根一行才松了口气，有生态圈就证明这里可以生存，哪怕有敌人，也不会害怕惊慌之中涉足绝域，两名前战警成员始终将这些队员当成需要照顾的孩子，如果他们悉数阵亡，才是最大的损失。
“还有跳羚、麋鹿、西伯利亚虎和亚洲棕熊，罗根，你一爪子能挠死一个吗？”冰人开着玩笑，他的声音很大，是说给所有人听的，这样的气氛之下，人们绷紧的精神可以稍稍舒缓一些。
“我如今已经扛不起一座大山了，罗瑞克。就像你不曾料到有一天木讷的子也会健谈一样。”
金刚狼不习惯长时间交流，哪怕在曾经的队伍里也是一样，近些天来，他的记忆持续恢复中，已经想起来七十年代的事情，那个时候大约是1973还是1974年，与东方关系缓和的时候，他在东京奥菲以诺事件以前拜访过尼泊尔，跟着考察队一起去的，有人说神神秘秘的东方巫师就在那一带。
可是众人一无所获，只有一个路边哭着的疯子告诉他们：地上的法师早就没了命，至尊法师的名号永远被域外来的邪神抹去了，那个该死的、被诅咒的名字消灭了至尊法师以后，扩大了世界的裂隙，一切人类难以想象之物接踵而至，世界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罗根对那人印象很深，他至今记得与他同行的大兵对外人糟改至极的态度，有些人拿着可以决定别人命运的武器，就仿佛变了一副样子，变成了可以主宰别人命运的审判官，他们的眼里人和着可以被他们随脚踢开的流浪猫狗是一样的，他们的枪口可以朝着不被遭致报复的对象袭击。
那个头发乱糟糟遮住面目的疯子死于常年服役的大兵的枪口，美国队长式的精神没有在这群士兵身上得到一丁点体现，当他们离去的时候，山茶花都因为染血而枯萎。那是1974年的春季，他们遭到当地政府通缉，一个排的士兵比当地警方配备好的多，他们收到上级的指令，在城镇里肆意闹事、挑衅杀人，就是没有侦测到半个法师。
大约曾经有过，不过他们灭亡了。事后，数个手持fbi证件的特工人员告诉他们行动结束，虽然金刚狼没有开枪，从头到尾没有做一个表情，只是被裹挟着前进和后退他的心却在流血，和那些血泊里的人了一样。
fbi，或者伪装成情报局的组织不介意用他国平民的生命实验一个结论，这是罗根第一次如此愤恨人们之间划分的国家阵营，难道道理和公义也和倡导它们的人一样，藏在狭隘的区间吗？难道正义只是一场掌握更大暴力者的绝对压制和暴政？这也许才是罗根最后离开军队，离群索居的理由。
他不见了，就可以自我安慰那些事不会再重复发生。
回到现实里，罗根摇摇头。冰人德瑞克已经用随身带的帐篷扎营了，至于帐篷哪来的炼金术士银印有个漫画上才会有的“万能口袋”，大约有一间居民用房那么大，里头装着满满当当的野外露营设施，甚至还有军用压缩食品和食用水。
代价是内塔尼胡战斗中无法全力以赴，他需要随时分出一部分精神照顾他“实用的口袋”，携带基因的人中良莠不齐，可他们一些人的上限绝对高于普通人类。
有全身黑色皮甲的士兵朝他们走来，约莫是一队人。他们选择露营的地方是风口，因为可以避免潮湿地带过多的水气存留在附近下风口野兽或者其他怪物身上的味道更容易被捕捉，这是因时制宜。可偏偏当人们心思在撑起帐篷清理杂草的时候，这帮人就趁着这个空闲打过来。
老狼的反应在所有人之前，独立生活许久的孤狼有着近乎临敌的应激反应，他窜了出去，爪子同时弹射出来。与其他宇宙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膝盖部位和肩膀，也出现了金属弯钩，他浑身都是武器！也证明着艾德曼合金对身体的侵蚀进一步加深。
一个士兵在长枪突刺之前就被穿如心脏，可这群打扮如阿萨辛的黑衣皮甲人们好似同样身经百战，他们一个个单手撑地直接后跳6、7米远，单单这一手，就突破了普通人的范畴，与此同时，蒙面的他们只露出上半张脸，打着唿哨。
马蹄声突兀而至，从雾里很近的地方飞速接近着，在冰人排众而出以后，胡狼的灵骑士就这样扬起了单手握柄的锯刀，划开罗瑞克元素化的身体，被由虚到实的冰人抱住跌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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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狼骑士的身上，环绕着一股明显的死气，对方明明比羽毛还轻，却在认真起来以后比山岩更沉。
被摔到地上的罗瑞克慌忙完全元素化，他避开了堪比玄武岩的可怕重量，队里的狂热跟了上来，用单手举起满载大巴的力气直接将胡狼骑士单脚拎起，对着两旁的真正山岩一下下砸去。
第一下，地面发出强烈的震荡，山石居然崩裂一个大口子，而第二下的时候她手里就已经轻飘飘地没有了重量，胡狼头的骑手从岩壁上头一透而过，对方手上本已松脱的武器不知怎么又回到了手中，双刃锯刀上下开锋，两面刀的尖头直接划破了防弹臂甲，刮出一道血迹。
对方的身体也如烟如雾，趁机脱离女摔跤手的掌控，补上来的捣蛋鬼凯勒这个时候才变身完成，kukl骑士的重臂拳先后再对方虚幻的身体上一透而过，凯勒连忙启动了胡桃能量弹，却在前摇之中被对方两记斩切直接打断。
只有掌握元素力量的冰人能伤害到它！罗瑞克环绕着虚幻的胡狼骑手盘绕一周，将死气不断涌出的奇怪敌人冻成了冰雕，而说好的不会正面打斗的银印接住了身子发虚的狂热约翰娜，他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正在变得轻飘飘。
“该死，某种我不了解的定向诅咒！”脸上身上都有银色金属刻印的大光头向他的队长，“那个家伙是死者！是哪里来的野神的使徒！”
大约是阿方索语的“野神”这个具备侮辱性的词汇刺激到了胡狼骑手，失去了梦魇战马的骑手以近乎纯粹喉音的不开口说话方式回应，他的声音好似一个呕哑的老太太蒙头盖脸地在被子里大声嘶吼：
“没有人能侮辱伟大的阿努比斯！”
狂信徒立即实体化，力量膨胀到3500吨左右，在场的人中，唯有冰人的元素化实力可以造成牵制和干扰，他冻住对方，可对方身上冒出一道黑色的光，附加的-60c10厚的冰层瞬间就瓦解了进化到如今的罗瑞克实际上不适合与掌握自然力之外的队友打配合。
“这位起来大有来头。”没有加入战斗的银印在众人身后说，易肤佩葛也迟迟没有动作，她的直接战斗力并不怎样，至于拿着锁种变身，锻炼过格斗项目的她可以在一对一中轻易撂倒成年男子，在这类战斗中却不能做到正收益，银印阻止了她和身边的凯勒上去帮倒忙。
“那是阿努比斯使者。”空气里另外一个声音说，那是使者兼外交官法奈尔，身边的陪同是更高阶的力天使席列都。乌列尔起来需要修养，而米迦勒并不听话番红色的青年不会对神本尊之外的个体唯命是从，因此是他二人被派遣过来。
“列位起来并没有能很好理解这位的意思。”法奈尔漫步上前，在足尖跨在空气里的时候，纠缠的几人像是被止戈的号角拉开了彼此，只有胡狼的骑士在低声咆哮：
“阿努比斯不会原谅杀了他母亲的外神！”
“他可以理解。”法奈尔的声音蕴含着让人信服的魔力，“因是荷鲁斯叫那个女人去的，又是嗜血者让双方开战的，冥府的现任王者需要明白，也必须明白。”
他把眼睛往向地里，向何者布置的冷泉谷地，又说：“这是主人布置的家园，作为强盗，你们私自开发它，作为曾经信奉你们的王者的陵寝，这便是你等的道理？若是阿努比斯执意要这样做的，我却认为一个有智慧的公正之人必不能如此。”
“远去的王者必将以重新归来的方式，莅临他的王座！鸟人，献上你的心脏！”尽管力量有限，只能和地上几个变种人打得有来有回，可作为阿努比斯的地上巡游者、游骑兵的一员，胡狼头必然不能输阵，他不想给自己的主人丢脸。“你们的神，不也失去了他的国吗？”
“是的，没有不灭的神座。”法奈尔貌似轻松地回答了这个问题，眼神中的情感偏向晦暗难明，现在正是旧去的和新生之神的交替之刻你的主人，正直公义的阿努比斯一定想得明白。
他轻轻朝着空气里一捻，创造性的力量便为这位大天使掌握，他仿照着对方所彰显的力量偏好，制造了一枚羽毛。
它是灰色的，如果羽尖朝下竖着，便呈现乌鸦尾羽的情状，只有中间开缝的接点镶着点白；若是将它向上佩戴，像顶着羽毛的骄傲雄鸡一样，那么它就是白色的，只有末端点着一点点墨漆。
“把它转交给你的主人吧”法奈尔顿了顿，着胡狼下级骑手的脸，转而失笑，“我猜你不可能会按照我的想法行动。”
“叛逆的孩子，有力者会告诉他们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他沉默颔首，换上了力天使席列都，这位从婆罗门地方来的、曾经是支配者大军一员的古老之物伸出一根手指，那很难说是什么手指，旧日支配者这一类生物已经无法用常规的呈现状态描述他们。
闭上眼，那一根或许是食指，可你既分不清左右手，也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有几根手指，甚至不能确定无限镜面之后到底何为左右或者这个站在面前的深蓝色的家伙到底有几只手，他的人形又该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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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的怀疑论中，胡狼骑士就这样被送回了原本的处所，没有留下一丝空间痕迹。
“他一定会把话带到。”席列都转过身，向似乎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众人，“我们要平息这里鸠占鹊巢的行为，喜鹊、杜鹃都有可能是报丧鸟你们的常识、知识在此刻都不能依赖。”
那我们能依靠什么？凯勒忍不住问出了声，毛躁子本来不想发出声音的有时候，大脑会受到蛊惑，情不自禁地说出他们最想求索答案的话。
那是愚者对智者表露的精明与懒惰。
“这里死去的祭祀与人间的国王营造了陵寝，占据了主人原本供给你们的地，这地本是天上与地上的连接点，可是不仅是古老的邪恶之物，连埃及众神也要来这里安居。”法奈尔倒是有耐心地向人解释。
“为我们建的？那我们应该把强盗赶出去！”罗根的思维向来直来直去，“但我更希望，你们的承诺能够兑现。我们，身为变种人的我们，并不是你们争夺地球的工具！更不是效命于你们的马前卒！”
连冰人都觉得这样说有点过于严肃了，可这种态度也恰恰是她们每个人想要表达的，他们不乐意给别人当枪使，无关信仰虽然宗教这个成分，早已从变种人难民身上被抛开。
法奈尔虽然和颜悦色，却静静不发一言，金刚狼的话堪称挑衅与刻意追求神与人的平等可多元宇宙里，与人类的自我想象不同，碳基生物恰恰是最为卑下的，他们死去之后，骨骼都会被巫毒所诅咒，或是变作施法材料先天不足的东西是无法在后天补齐的。
因此法奈尔和席列都并肩离开，没有再给出半点指示。如果是苏珊娜恐怕暗地里的诺恩斯女神已经忍不住给出惩戒了。
变种人并不恭顺您的仁慈用错了地方。这才是和顺的法奈尔第一时间向主人传递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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