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放纵地吃了一顿大餐之后，臭美的凤凰又拉着连烽陪自己逛街。
他这还是第一次以人形的姿态不加障眼法地出现在凡人面前，心里非常激动但是强忍着没有流露在脸上，一路昂首挺胸地接受着来往路人或惊艳或好奇的目光，高贵冷艳，目不斜视，步态优雅得像是男模在走台，架子端得非常足！
再加上精致俊美的面容和棒球帽也遮不住的艳丽长发，几乎走到哪都是瞬间吸引全场视线。
“咳。”扫把星一脸高冷地把嘴巴凑到连烽耳边，力持镇定道，“人类好像都在我。”
我当然知道这是因为我太好了的缘故但是我突然想装成不知道的样子淡然地装个逼！
毕竟总是自夸也是蛮累的。
连烽也贴过去，冲着扫把星的耳朵若有似无地轻轻吹了口气，刻意压低声音道：“因为你实在太好了。”
一股陌生又刺激的酥麻酸痒般顺着耳朵传遍全身，扫把星吓了一跳，捂着耳朵咻地跳开三步远。
连烽无辜地睁大了眼睛，明知故问：“你怎么了？”
扫把星沉思了片刻，发现自己竟然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只好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道：“耳朵麻。”
不过麻得有点儿舒服……
“耳朵怎么会麻？”连烽一本正经地忍着笑。
“我觉得好像是因为……唔……你再冲我耳朵说句话试试？”扫把星屁颠屁颠地跑回连烽面前，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连烽眉毛一挑：“随便说？”
扫把星点头：“快说。”
连烽故技重施，压低嗓门，轻轻吹了口气，含情脉脉道：“扫把星聪明又可。”
“噫——麻死了麻死了！”扫把星嗖地一缩脖子两只手狂搓耳朵，搓了两秒钟，又红着脸凑回去，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催促道，“再说再说！”
连烽被他逗得差点笑出来，急忙做了个深呼吸憋住，再次贴过去，温柔道：“走得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还是好麻！”扫把星再次低头狂搓耳朵，耿直道，“你一说话我就麻，从头麻到脚。”
连烽终于破功，哧地笑出声。
不过沉浸在新奇感觉中的扫把星没有注意到他这个略显腹黑的笑容，继续兴致勃勃地让腹黑麻雀对着自己的耳朵说悄悄话，反复折腾了七八次才玩停下来。
“真神奇！”他说话和我耳朵麻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秘密！扫把星感叹着，摘下棒球帽用帽檐给自己扇风，扇了一会儿，脸上的粉红色才慢慢褪了下去，“主人也和我说过悄悄话，我以前怎么不麻呢？”
连烽托着下巴，非常配合地做冥思苦想状：“也许是因为对你来说，我比较特殊？”
“那应该是。”扫把星郑重地点点头，鸟生中的第一个朋友，的确是很特殊。
“真荣幸。”连烽淡淡地一笑，眼底光芒涌动。
然而，从到大一直缺乏同类教导的扫把星不知道的是……
凤凰的发育期，或是说青春期，会比人类稍晚一些，要大约十七八岁才会开始。而“能够幻化出人形”是凤凰从幼崽正式进入青春期的标志，也就是说在化出人形之前的扫把星只是幼崽而已，自然不会对其他人的亲密接触产生某方面的反应。
不过在麻雀先生的误导下，它恐怕是想不明白了……
10
解决了耳朵发麻的大问题，扫把星开始横扫服装店。
一夜暴富的土豪什么都觉得便宜，而且要命的是偏偏还穿什么都好，所以完全克制不住体内的上古神兽之力，买买买个不停。
“我穿什么颜色好呢？”土豪站在货架前，深沉地思考着。
连烽赞美道：“你穿什么颜色都好。”
土豪：“那就一个颜色来一件。”
我真是非常大手笔，啾咪。
扫荡了一下午之后，满载大包包的连烽已经像棵圣诞树一样了，多一根拎东西的手指头都没有。
“分一半给我拎。”扫把星再次提出要求。
因为每当联想起连烽原形娇的模样扫把星都会有种自己在欺负麻雀的感觉……
威武雄壮的麻雀先生拒绝了：“我来就好，不累。”
顿了顿，连烽柔声道：“况且我怎么舍得让你拎东西。”
扫把星身形一顿。
连烽：？
扫把星痛苦地一捂胸口：“我的心脏，刚才砰砰砰地猛跳了好几下！而且身上特别热！”
连烽：“……”
扫把星很忧郁：“完了，我可能是生病了。”
连烽微笑不语。
扫把星忧心忡忡，搜肠刮肚地找出一个忘了从哪听来的词：“禽流感？”
连烽哈哈大笑起来：“不可能的事，别怕。”
11
疯狂购物之后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这些新买的东西要放在哪里。
作为一只坐骑，扫把星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凤凰的生存力强悍，风吹雨打都不怕，没有必要一定为自己弄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所以这么多年下来，扫把星已经习惯累了就随便找根树枝一蹲的生活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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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和主人住在一起那更不用想，沈行云叶飞舟天天黏糊得不行，就算他们两个没意见，扫把星也很怕自己会被闪瞎……
于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少年扫把星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整只鸟在人流熙攘的大街上当场石化。
“怎么了？”连烽隐约猜到了几分，目光一转，无比自然道，“买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家吧。”
扫把星郁闷道：“我刚才发现……我好像没家。”
“我有家。”连烽学着下午扫把星在提款机前说要分自己一半存款时的口吻，大方道，“分你一半。”
扫把星震惊了：“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连烽露出个明亮又诚恳的笑容，“卧室很大，睡两个人一点问题也没有，你的原型都睡得下，而且我做菜很好吃。”
扫把星偏着头想了想美容店后面的那间屋：“好像睡不下啊。”
连烽解释道：“那只是临时的休息室，我还有个家，离店不远……怎么样？”
“那……”扫把星有些迟疑，不过作为一个连存款都能张嘴就分连烽一半的蠢蛋，在片刻的迟疑后他果断接受了这个提议，“那好！”
于是四十分钟后，腹黑麻雀成功把笨蛋凤凰诱拐回家。
连烽住的房子不算大，二室一厅，一个布置得很舒适的卧室，还有一间专门的房，房三面墙都是架，上面的籍码放得满满的，中间摆着一张大桌，一把转椅，还有一张舒服的躺椅。
“我无聊的时候喜欢。”连烽首先向扫把星展示了一下自己腹黑的来源，随即顺口问了句，“你认识字吗？”
“……”扫把星用长久的沉默回应了这个问题。
那显然不认识啊！不靠谱主人连养都懒得养怎么可能会有耐心教认字！
连烽摸摸他的头发，安抚道：“没关系，我刚开始也不会，是和其他的妖怪学的。以后我教你，你这么聪明，一学就会。”
“嗯哼。”扫把星没有底气地挺了挺胸。
“这里是漫画和绘本。”连烽指指左侧架最下面一排，“无聊的话可以着玩，有些不用字也能猜个大概。”
于是扫把星就随便抽了一本漫画拿在手里。
这种满腹经纶的错觉！啾咪！
接下来连烽又带扫把星参观卧室，一张起来就很大很舒适的双人床，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个鸟窝。
没错，一个的鸟窝。
和外面那些树枝和干草垒出来的粗糙鸟窝不一样，这个窝显然是用棉花填充的那一种，上去软绵绵的，和市面上卖的猫窝狗窝有点像，只是了很多。
连烽镇定地解释道：“我有时候睡觉会用原形。”
毕竟原形比较舒服自在。
不过对于妖怪来说，变化成人是一种能力，就像人类跑步一样，如果总是不使用这种能力，能力就会越来越弱，锻炼得越多则越强，所以大部分时间连烽会尽量维持人形。
扫把星想象了一下连烽变成麻雀睡在鸟窝里的样子，迷之想笑。
不过他冷静地忍住了。
连烽似乎并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转而问道：“你的主人晚上会叫你吗？”
“唔……这个时候还没叫，那大概就不会叫了。”扫把星道。
昨天晚上去山上过星星了，那今天大概不会有什么需要长途跋涉的活动了。
“那你去洗个澡吧。”连烽从门口堆积如山的购物袋中翻出一条新内裤递过去，又把其他的一一拆开了，“这条先穿着，剩下的我给你简单洗一下。”
扫把星杵在原地不动，一脸不情愿：“……”洗澡真是神烦！
因为扫把星性格比较调皮，而沈行云对除了叶飞舟之外的人都没有任何耐心，所以每次扫把星洗澡都是在被沈行云暴力镇压的状态下进行的，必要的时候还会打一架！所以渐渐恶性循环，越洗越不洗，越不洗越要暴力洗。而且凤凰形态下是浑身浴火的状态，淋了水的确是不太舒服。
于是一个史无前例的，不洗澡的美少年就这样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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