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继续说：“谢一鸣说他离婚。朕问他什么的离婚，他说是跟妻子分开的意思。（古代没离婚一词）”


    啊啊啊！


    弱水愣了。原来，谢一鸣悄悄来过明朝一次。


    他自己不幸福，却大费周章为弱水弄了一面穿越镜子，还要朱佑樘保证自己一直幸福。


    他……真好，真好……


    她气了他那么久，他却还背地里为她做了那么多事。


    天下薄情寡义，翻脸不认人的人太多了。谢一鸣的举动，真的让她感动得鼻子发酸。


    她乍然想起了，1八年前有个晚上，她在睡梦中听见有人以葫芦丝吹奏周杰伦的青花瓷：“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调子中，充满了深深的哀伤，满满的思念，让弱水听得想落泪。


    “一鸣……”


    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跑了出去、


    外头，站着一个乐坊的大胖子，正用葫芦丝在继续吹奏着下一段：“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弱水问他：“你怎么懂得这首曲子？”


    胖子回答：“回禀太子妃，这是以前一位在乐坊的的乐师教奴才吹奏。”


    “好，你回去吧。”


    虽然如此，她似乎感觉到谢一鸣的气息，一股“中华烟”烟味。


    她现在才知道，谢一鸣那天真的来过，所以心脏猛跳了一下。


    不过，她此时更关心的，是朱佑樘的生死。


    她说得很随意：：“皇上相信自己会那么短命吗？”


    朱佑樘将镜子心翼翼地交给她：“朕不知道，所以心里没底。弱水，朕将这面镜子还给你了。如果，那天朕不在了，你想回去的话，就回去吧。”


    “不！皇上一定会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想到他可能不知哪一天会离开她，她无论怎样努力，都挤不出一个笑容。


    朱佑樘哄着她：“放心，为了你，朕会努力地活着。否则，谁来照顾你这个猪脑袋？”


    “父皇今天觉得好点吗？”


    这时候，那可得像粉红色肉团太子朱厚照，跑过来抱着弱水的腿。


    “父皇没事，精神好得很。你有空多读，学习怎样当一个好皇帝。”


    朱佑樘慈地说着。


    “照儿可以先捉蝴蝶吗？照儿想做签送给父皇。”


    他最捉蝴蝶，然后将蝴蝶弄成签，夹在最的四五经中。


    还有，他个性淳朴勤奋，知识礼，喜欢读。


    弱水左右都不理解他将来怎么会是明朝第一个建立炮房，安置万千美女，还首创“打炮”一词的昏君。


    此外，他还……还……男女通杀，迷恋娈童，十分恶心。


    她无法理解，像朱佑樘跟他如此专情痴情，循规蹈矩，为天下之忧而忧的父母，会生出如此出格的儿子。


    “这个你问母后吧。父皇生病了，你要多听母后的话。”


    朱佑樘似乎一副在立遗言的神态，让弱水揪心。


    弱水捉了一下他的手，给他一个“不必担心”的眼神。


    “好，我们先去荷塘捉几只蝴蝶，然后去御房朗读《论语》的《学而》篇去吧。”


    无论如何，弱水还是会竭尽所能，当一个好母亲，将朱厚照带上正途，当一个好皇帝。


    “好呀，照儿最喜欢听娘亲说了。待会记得说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哦。”


    说毕，朱厚照蹦蹦跳跳地拿着蝴蝶，一鼓作气地跑在前头。


    ~~


    一个月以后——


    弘治黄帝朱佑樘，果然患上一种奇怪的病，不但觉得浑身不舒服，还会头痛脚轻。


    但是，整个太医院却找不出所以然。


    他无论怎样服药，身体却是每况愈下。


    朱佑樘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弱水，朕总是觉得，床边坐着死神，那感觉很诡异。”


    弱水含着飞扬的笑容，给他喂苦药：“没事，皇上的病，过两天就会好了。”


    “弱水，朕有种感觉，自己真的过不了三十六岁……”


    他沙哑着嗓子，以满不在乎的语气道。


    他殊不知，他紧握的拳头，僵硬的脸部，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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