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着门卫朝他比划着，两个人指指大门，她就知道找对了地方。大门很高，方拱形的向内弧着。上面虽然没有学校的名字，一也不像区建的。


    方朝这边走了几步，林可听见他询问保安能否拍照，保安点了点头。


    方又退后一些，拿着手机找寻角度，拍了几下后，他朝林可走过来。


    “就是这里，和你学校一样，地卖了，学校搬走，现在建成了区。”“我拍了几张照片，发到群里。”


    “你大学同学还有群呢？我们关系都不怎么好，毕业不联系了，除了个别几个特殊好的。”


    “我们关系都挺好的。”他低头摆弄着手机。


    “啊，你大学同学不少吧？”林可忽然想明白。


    “我们班四十多人。”他低头在手机上回复着什么。


    “怪不得，我们班一共十来个人，根本犯不上建群。”


    “怎么那么少人？”


    “因为我是艺术生。”说完林可都笑了。


    “群里有人回复我呢，都毕业之后没过来，我发的照片让他们很伤感，什么都没了，就剩个大门。”他叹了口气。


    “总比我们学校连门都没剩下强吧！”“哎，对了，你是统招生吗？”


    “不是啊！”


    “那学校没了太正常了。”林可才发现，他这样的人不过是掩饰在人模人样外表下的学渣。也许当初在学校什么都不是，一朝得志，摇身一变成成功人士。


    “唉，本来想带你回来缅怀一下我的过去，结果什么都没有了。”


    “要不，我陪你在附近走走，或许又没变的地方呢！例如你上的吧！”林可耐心的劝着他。


    “嗯，对哈，我想起附近有家店特别好吃。咱俩中午就吃那个吧！”他兴奋的拉着林可的手。“不过你行吗？累不累？”


    “我还行，慢点走就可以了。”


    “你要是不舒服就说。”他放慢了脚步。


    林可和他手牵手的走过马路，道对面也是一片住宅楼，老式区，敞开型的。楼和楼之间盖得一点规划都没有，歪歪扭扭的，穿插着不同宽窄的胡同。


    方对这边比较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他说的饭店。


    “就是这家。”他兴奋的，光注意到饭店的牌子，却没到门封着。


    “好像没开门呢！”林可仔细了。


    “不能吧，这个时间了。”方不死心，上前推了推门。


    林可仔细观察了一下店的窗户，上面积满了灰。透过模糊的玻璃，里面一片黑暗，完全不出平时营业的样子。


    “我猜你们学校拆了之后，这些饭店慢慢都不行了，估计是关门了。”林可分析着。


    “感觉在他家吃饭还是昨天的事情，现在就关门了，饭也出不上了。”方很失落。


    “这么久了，就算普通的饭店关门也正常。正好我不太想吃炒菜，刚才没好意思告诉你。”林可想让他心里舒服一些。“我现在不怎么想吃油腻的。”


    “那咱们就去吃清淡一些的，找个大点的饭店大吃一顿。”他仿佛为了发泄。


    “嗯，我现在很饿了。”


    “走吧！”他牵起林可的手，往车那边走去。


    方沿着大路随便开着，林可趴在玻璃窗前找饭店。


    “这里有一排饭店呐，门口还好停车。”林可回头朝方说着。


    他往右面扫了一眼，到可以上去的路口就把车直接开了上去。


    “这几家着不错啊！”


    “会不会很贵？”林可有些担心。


    “不怕，咱俩吃点好的。”方关上车门带着林可往饭店走去。


    这家饭店开在路边楼房的门市里，上下两层。门头写着海鲜酒楼字样，是他喜欢的类型。


    “我好想吃大螃蟹呀，还想辣炒蚬子。”林可站在海鲜玻璃缸前流着口水。


    “医生不让你吃，吃点素菜吧！辣的和发物你都不能吃。”方着她说。


    “那我能吃什么啊！”林可用可怜的眼神着他。


    “服务员，把菜单拿来一下。”方推着林可，把她带到方桌前坐下。


    “你不吃海鲜吗？”她咬着右手食指说。


    “我跟你一起吃菜，我点了怕你馋。”他翻着点菜簿说。


    “哼，哼！”林可撅着嘴不乐意。


    “你不是吃那什么拔丝白果吗？来一个。”方还记得那次的事情。


    “嗯，嗯！”林可像狗一样点着头。


    “来个红烧排骨，你也能吃。青菜点个什么呢？”


    “我想吃油麦菜，豉油麦菜就行。”林可觉得食欲大振，不像之前总恶心，一阵一阵的难受。


    最后因为厨师不会做拔丝白果，那个菜换成了拔丝三样。其他的很快都上来了，方和林可好好的吃了一顿，然后开车回住处。


    “我想下车走走。”刚进海边的广场，林可有点抑郁。


    “我把车停旁边，陪你溜达一会儿。”


    林可就是忽然感觉很不开心，失落，无助。最近一到傍晚，她就会这样，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刚走了几分钟，海风就吹的林可牙齿打颤。


    “太冷了，我不舒服，回去吧！”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上车之后林可肚子开始阵痛，麻药彻底过劲，她难受的不想动。


    车只能停到公寓的另一侧，离门需要绕个大圈。


    林可一下车就感觉疼的要命，她每走一步都很煎熬。


    “我肚子太疼了。”林可咬牙和方说。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我牵着你的手走。”他伸手拽着林可的手。


    手牵手也没法让林可得到一点助力，她全靠自己的力气一步步挪着。


    “我不行了，走不动了。”林可蹲下直喘。“你就不能背背我吗？”林可着方，委屈加气恼。


    “这么多人，着多不好。再说你知道我腰不好，有心也无力啊！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他站在那里等着林可。


    林可蹲着地上疼的说不出话，满头的冷汗。她抬头望着方，觉得他是那么的冷酷无情，自己真的瞎了眼。


    “你缓缓，不着急。还有二十米就到门口了。”他这近似加油打气的话，听着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我只能靠自己，这样的人早就该对他绝望了，你还期待着什么呢？自己作死自己受着，林可想。她咬住惨白的嘴唇，死命支撑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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