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程欢言以前，陆上行的心里，总有一个女孩的影子。虽然还从没有见过，却总觉得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要你见到她，就好像你已经认识她很多年了似的。


    那天回到母校森学院，在星耀走廊的园子里见到程欢言，陆上行的心里就“咚”地一跳，好像自己画里的所有女孩的脸庞，全都清楚了起来。


    就是她了。


    然而，他将这一切都只放在了心底，从来没告诉过程欢言。


    因为他闷骚啊。他怕自己跟程欢言说起来自己心底的那个缘故，这样就会暴露他对程欢言那深入灵魂的。他以前不对程欢言说喜欢，说，现在他仍然不想说。


    他娶了她为妻，生了子女，却还是不想将和喜欢说出口来。也许有的人就是这样的吧。


    其实他忘了，在海边别墅那晚，程欢言醉酒后，他跟她说过喜欢。后来她酒醒了，他又不再说这句话。


    画室里不只有以前那些五官不清楚的人物像，还有一些脸庞很清楚的人物像。


    这些画像，程欢言可以很确定，画的就是自己。只是画和相片毕竟不同，画更多了一种浪漫之意。


    程欢言没见过这些画，都是陆上行认识她之后，自己偷偷在画室里关起门来画的。而他也没再将画上传到alka的公众号上。所以后期，公众号上就只有上考的风景画和去岛国后画的动植物和静物画。


    欢言着这些画里画的都是她，着着，心里就像湖水破了一般，荡漾得一塌糊涂。她忽然转过身去，一下子把自己揉进了陆上行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


    她眼里流出泪来，打湿了他的衬衣。


    而陆上行唇角一弯，微微地笑着，一只手搂着她的背，轻轻地拍着。


    过了许久，程欢言才抬起头，像一朵樱花般笑起来：


    “我想起来，为什么你和上考一起开的公众号和一起办的画展，名字要叫alka’”


    陆上行另一只手推了一下她额头，可是因为一只手还搂着她，所以并不能将她推开去。佯装嗔怪：


    “你笨啊。alk是行的意思，代表我陆上行；而ka当然就是上考。合起来就是alka”


    程欢言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兄弟俩这中西合璧的名称，也真是奇葩！


    ……


    ……


    终于有一天，陆上行和程欢言的头发都渐渐变成了白色。眼角和鼻唇边，渐渐形成了好的皱纹。


    这一辈子，陆上行有一件很喜欢做的事，就是将手插进程欢言的头发里，轻轻地揉搓梳弄着。当她的头发变白之后，他也还是喜欢将手插进她的头发，轻以地揉搓梳弄着。


    她的发里，永远有一种他喜欢的温柔。


    在清淡的阳光里，两个人都坐在后花园的一张木椅上。程欢言靠在他身上，感觉时光一点都没变。


    可是儿子陆连城和女儿陆喜欢早已长大成人。公司由喜欢接了手，这个女孩子又美又聪明，工作起来不比父母差。而连城做了别的事。


    大多数时候，陆氏夫妇二人就互相陪伴着。不管去哪里，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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