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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 五感慢慢丧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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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站,也不能自己坐起来。


    听力差了,现在视力也差了……


    一切都是在往最差的方向走。


    可症状还远不止这些表面的,傍晚的时候爸爸突然说想上厕所。


    他的声音很,余念坐的远一点,当时正和奶奶在一旁择菜也没有听清。


    离得近的弟弟已经熟练的从次卧的阳台上搬来一个椅子,但仔细看又不像是椅子,它中间的部位可以掀开,而且下面还放了一个塑料盆。


    “俺姐,你出去一会儿。”


    余念这才猜出来这个椅子的真实名称。


    移动坐便器。


    “觉,让你妈来吧。念,你也出去一下,俺娘……你也出去吧。”


    爸爸的声音很轻,似乎带着点难堪。


    疾病一点点吞噬了他原本健康的身体,也一点点侵蚀他的尊严和体面。


    但凡可以,谁愿意用这种坐便器。


    哪个成年人又愿意被人搀着然后脱掉裤子上厕所。


    可现在,他对自己无能为力了。


    “俺爸,我来就行了。”


    移动坐便器已经放到了床边,余觉说着也捋起袖子,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面包羽绒服,很蓬松,捋袖子也不方便,索性直接脱了下来。


    “念,你出去吧。我和觉一起搀你爸。”


    余奶奶把择好的菜递给余念,她知道觉一个人扶不住自己的儿子。


    自己十月怀胎后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儿子,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好避嫌的。


    奶奶可以留下,但余念是必须要出去的。


    她在,会给爸爸造成心理压力。


    厨房里,妈妈正在给一家人准备晚饭,现在再没心思和以前一样变着花样烧饭,怎么省事怎么来,最近大多是一锅炖。


    荤素都在里面。


    旁边的高压锅里,有每天给丈夫炖的各种汤或者粥。


    “你爸是不是在上厕所?”


    梅秀琳虽然人在厨房,但心思时不时的就飘到了卧室。


    刚刚她听到卧室的关门声,又看到女儿把手中还没择完的芹菜都拿进厨房,心下了然。


    “嗯。觉能抬得动吗?俺奶也在帮忙。”


    余念机械的去择最后一棵芹菜上的叶子,扭头去问梅秀琳。


    刚刚那个样子,好像弟弟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


    “嗯。”


    梅秀琳说着也没有停止在菜上撒盐的动作。


    终于十五分钟后,饭菜全部好了。


    “把你奶和觉喊出来吃饭,你们先吃。”


    餐桌上是三副碗筷,梅秀琳又给丈夫单独盛了饭菜,自己则是等所有人吃过再吃。


    余念知道,是再也没有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了。


    出院前钱阿姨的那顿潮汕火锅,就是最后一次了。


    一家四口的合照也真的是最后一张了。


    因为爸爸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再也没有心思一起拍张全家福。


    原以为视力的衰弱在听力衰弱之后,症状要轻一点,可没想到,没两天爸爸就完全看不到了。


    “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亮的羽绒服,黑色的。”


    这两天陆续有亲戚过来,余念知道爸爸说的是那件羽绒服。


    前天晚上大概七八点的时候,堂哥来过。


    那天堂哥也确实穿了一件深色羽绒服,但不是爸爸口中的黑色,而是灰色。


    可现在就连最后那点视力也消失了。


    爸爸彻彻底底看不见了。


    仿佛是补偿似的,没有了视力,听觉倒像恢复了正常状态。


    补偿之后,不到一周,又是变本加厉的侵害。


    爸爸开始发烧。


    温度不算很高,但反反复复。


    最低也没有低过375,大多在37八度徘徊。


    吃退烧药,贴退烧贴。


    大量的喝水。


    体温有时听话的降到正常体温,过了一个下午或者一个晚上之后,又开始升高。


    “邵医生,还没有病床吗?我爸……他现在真的不太好。”


    几乎一天一个电话,余念都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频繁的叨扰医生。


    邵医生也一再保证,有病床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快了,19床的病人化疗已经进入最后阶段,这两三天如果稳定,就可以安排出院时间了。”


    邵医生在电话里的声音一直很温柔。


    无论余念打过去的时候是上午还是下午。


    “谢谢,可是我爸真的不太好了……”


    余念难掩悲怆。


    她现在躲在区楼下的操场里打电话,又怕冬天的清晨太过安静,自己的哭声能够传到八楼家人的耳朵里。


    和邵医生一天一个的电话里,余念已经把爸爸的症状说过了。


    只是这些症状一天比一天严重。


    如今,视力是彻底没了。


    持续的发烧最后会是什么样,余念不知道。


    一个健康人的身体也承受不住翻来覆去的烧了又烧。


    “念,你去附近的医院先让他们上门查一个血常规。如果呼吸有些困难,再顺便买些氧气。”


    邵医生会称呼余念的名,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病人家属。


    虽然作为医生要一视同仁,可自从余有量确诊以来,所有护士包括她自己,都对这一家人更为上心一些。


    也许是两个孩子看着确实乖巧又可怜。


    也许是余有量在明明身体很不舒服的时候,当护士给他送温度计的时候,他都会发自内心的表示感谢。


    在他们身上,她又找回了自己初做医生的那个状态,她想全力治好病人,让这个家脱离苦海。


    可有时越想做好,困难越大。


    骨髓库她联系了多次,从一个全是陌生人的骨髓库里找完全适配的,虽然概率没有中彩票那么低,可是运气的成分太重要了。


    而且,也来不及了……


    上次出院,她就预感余有量出院后的状态会不太好,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邵医生颓然的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想到那一家人被命运裹挟的无助模样,呼吸一阵困难。


    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真诚的祷告。


    医院里的医生又何尝不是。


    那些祈祷的心声没日没夜的在病房里飞来飞去,尤其是血液科的病房。


    这边,余念听了邵医生的话,走到区附近最近的一家医院。


    这家医院比普通的社区诊所要大不少,虽然和鼓楼医院没法比,但走进去还是有些规模的。


    “你好,我想请一名护士到我家,给我的爸爸抽血做个血常规检查。”  filsarilhl7553975539473376701八4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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