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她不怕死，她怕的是死后那个世界再也没有他。


    “你不会死的。”


    就在沫儿想些什么时，以离笙一句确定话语传了来，沫儿微微一怔，却见得他一步到达她的身前，双手放于她的双臂上，眸中闪烁着眸中异样色彩：“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沫儿眨了眨了眼，一滴泪水终是滑落了下来。


    僵硬脸上笑了一笑，很快泪水混合着寒风，刮在脸上涔涔的疼，她就这样看着，转瞬过后，又一举从他的双手当中挣脱出来，决绝的没有一丝留情。


    “心头之血，在着心脏处取一滴血。你知道，那是怎样的疼痛吗？我宁愿死，也不会忍受这样非人的折磨，最为讽刺的是，做这么大的牺牲，竟为的是我最厌恶之人！”


    沫儿自嘲的说着，随之转过很是僵硬的身子，朝前方一处走了去。


    以离笙望着她的背影，唇边微微动了些许，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跟在她的身后，陪伴着她走这清冷的皇宫。


    丫头，你不会死的。


    我知，取心头之血，会很痛，却不会让你死，比起你的死去，我宁愿选择冒这个险，也许你会恨我，也许你再不会原谅我。


    但是最起码，我还能将你留在身边。


    预言的日子，还离得许久不曾到来，你怎会提前一步死去，所以丫头，你要坚持下来，只要你能够熬过这一劫，待血誓到来之时，我会为你抗下所有的痛。


    只是，请原谅。


    现在的我，还是缺少一丝保护你的能力。


    沫儿无神的走在前面，以离笙则是紧紧随在她身后。


    顺着一条通往前方的径，不知不觉走到了皇宫内处。


    在又拐过一个角落之时，沫儿麻木着手脚没有注意，脚下一个打滑，身子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关键之时，以离笙一个闪身上前，伸手将着她护在了怀中。


    沫儿抬起头，在着昏暗当中凝望着他。


    正待说些什么时，忽而脸上贴上了一点冰凉，紧接着更多的冰凉落于各处，侧过头仰望夜空，竟有着众多的雪白，从着上面飘落而下。


    “下雪了。”沫儿向着旁边伸出手，看着几瓣雪花飘落于掌心当中，遂又融化成一滩冰水。


    恍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情。


    大雨落下，性命垂危之际。


    他就如天神一样从天而降，朝她伸出了再生之手，令她把他当做此生唯一的信仰，他宠她爱她呵护她，把这一切最美好的都给她，不让她受什么委屈。


    当她做了众多努力，将自己心交给他以后，她以为这就是爱了，原以为，他会是不同的，却不曾想，世间男子皆是一个模样，所言的话语皆是信不过。


    什么天长地久，什么一生呵护。


    到头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为了江山，为了昔日恋人，一转眼，翻脸无情，将她打入了最痛苦的深渊，永远翻不了身，最后落得连性命也保不住。


    或许，不是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她不会生活的如此悲哀。


    不会在付出一切后，也换不会他的一个回眸。


    不会在付出一切后，才知他永远不会爱上自己。


    从着第一次见他，她就应该明白的，他这样一个男子，不属于任何人，更不可能属于她沫儿。


    思及种种，沫儿尽力的站稳，挣脱了以离笙的怀抱，因此，也错过了他看她时，双眼当中饱含的深情与不舍，甚至还有着一丝痛意。


    正待两人沉默之时，前方忽而有光芒传了过来，紧接着是一些人齐步向这边走来，渐渐的，等走近了之后，才看到是一行极为严肃的侍卫。


    “三王爷，皇上派我们来接天女。”


    领头的侍卫恭敬说了一句，其他侍卫则是齐齐微低着头。


    以离笙一眼认出这是皇家侍卫，是以慕临让这么做的，他竟有这么急切？看来他是真想置沫儿于死地！


    虽然有义父的预言摆着，但以离笙还是不免心事重重。


    正待开口，想将之拒绝之时。


    比他更快一步的是，沫儿朝着他们直直走了去。


    “沫儿”


    “以离笙，这不正是你期望的吗？”


    沫儿将之轻然打断，声音当中带着一丝飘渺，仅片刻，又背对着他勾起唇角：“这条命，本就是你给我的！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已经死了。现在你拿它去救心爱女子，我又有什么资格不同意？以离笙，若是可以选择，我真希望从来不曾与你相识。”


    一句句话语说完，沫儿随着皇家侍卫向前从容走了去。


    以离笙望着她背影慢慢变，直至消失，墨发在着寒风中飘扬，静静驻足在那里许久，末了，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抬步朝着一处宫殿移至了去。


    他，不能让她这么痛下去。


    哪怕，以摊开身份为代价。


    *下为倒叙，两天前*


    竹溪阁内，夜幕降临之时。


    “你当了皇上，我可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个位置，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我怎么会阻挡你的脚步；真心话？这是我的真心话，原来睿智如你，竟也有不了解我的时候做皇后，可是所有女子的梦想；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才发现，原来皇上那么的器重你，再加上天女这个传言，你一定会登上皇位的。”


    习惯性的坐在梨花树下，十指在琴弦上来回飞快的抚着，脑海当中闪过一句句话来，沫儿出去了，自从她以为苏瑾若真的死去之后，每每晚上她依旧出去。


    鬼蝶来向她汇报，沫儿现在与一些商人有所来往，生意越做越大。


    因为苏瑾若一事，以离笙清楚，沫儿有了离开他的心思，却不想，她竟会以他的名义，向着一些贫苦百姓发了银子，为他争得了民心。


    只是皇后？


    他若登基，她自然是他唯一的皇后。


    然而，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之时，他终是失了原有的平静，她不是贪图名利的女子，绝对不是！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如此心烦意乱。


    手下抚琴依旧连连不断，蓦然从着一边传来了些许声音。


    以离笙眼眸中划过一丝深沉，整个人还是不动声色，感受着一人从墙边跃了进来，不在意料当中的却是，她向前两步将着一封书信呈上。


    “三王爷，我家公子让我来把这封信送给您。”女子恭敬严谨的说着，双手保持着递信的姿势。


    以离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拨动琴弦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预到会是这样，女子片刻之后，眉眼闪过一抹沉思，旋即又恭敬附上一声：“有人被皇上掳走了。”


    “嘭！”话语刚刚落下，琴弦随着悄然断裂。


    接着，女子只觉手中一股巨大的引力袭来，待回过神来之时，信封已经到了以离笙手中。


    向后退回原位，转过身一个跃身，匆匆出了墙外。


    心下，跳动速度加快了些许。


    三王爷的功力，竟是如此深厚非凡。


    信上所讲寓意分明，沫儿被以慕临强行带走。


    以离笙亲眼将着内容看过，手中将书信握起，渐渐变成了碎末。低头，琴弦断去了一根，琴弦弯了一弯，指尖有滴鲜血流落出来，滴落在古琴之上，凝聚成一团。


    沫儿有危险。


    不是没想过，以慕临会对沫儿下手，却不曾想一切快的令他这般猝不及防。匆匆起身站了起来，不多问信是谁所送，只因大致一想，便能猜出个大概。


    原本，沫儿每次出去，总会有着鬼蝶暗中跟随。


    但是从苏瑾若死去之后，沫儿便拒绝了他这么做，更是言出需要自由，无须事事都要他掌握手中。


    那时，为了让她心下好过一些，只得让着鬼蝶撤了回来，毕竟，她每晚去的只是沫离斋，那里有着鬼蝶防守。


    不论出了什么事，他都能够第一时间知道。


    只是，今夜她去的却是醉仙楼。


    恍然再度思及下午那些话语，心下隐隐猜出了一些，沫儿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想来是以慕临约了她，或许说了些什么，令她对他变了态度。


    以往不曾入皇宫的她，在这一刻却是分外焦急。


    水灵音得了一种怪病，这一点他已经得知，无论什么药都难以将她治好，至于以天女心头之血来救治，虽说只是民间传闻，但却有着一定的信服力。


    他之所以不告诉沫儿，是因为不想让她心生烦闷。


    水灵音是祁清源的徒儿，祁清源现在虽说没有出面，但他一旦说了让沫儿救治水灵音的话语，这件事就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更何况，对于沫儿以慕临本就有心除之。


    但是水灵音是杀害苏瑾若的罪魁祸首。


    对于沫儿来讲，救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除非，他亲自开口，只是这样一来，一定会让她伤心难过。


    当到了宫门口之时，以慕临仿佛已经算准他会到来，特派了李公公站在那里等候。


    随着李公公来到若梦苑，以离笙心下已经有了盘算。


    推开房门，一袭白衣进了去。


    以慕临正站在若梦苒那幅画像面前，满怀眷恋的细细观望着，当察觉到以离笙到来之时，略显苍老的背影慢慢转了过来，眼底流露出一抹赞许的目光。


    “你比我想象中要强大一些。”话中之意自然是指，以离笙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知沫儿已经消失并且是他带回来的。


    “她在哪儿？”


    以离笙眸色一沉，身上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


    以慕临朝以离笙望了一眼，鼻间先是冷哼一声，随之又移至到桌边坐下，在见到以离笙失了平时情绪之时，略带一丝失望口吻的开了口来。


    “你果然是动了情，朕选你继位，便是觉得你足够冷漠镇定，现在看来，倒是高看了你！”


    说话的同时，以慕临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来。


    “她到底在哪儿？！”


    以离笙衣袖中双手握起，心下只觉得自己从没有像这一刻无力过。


    “她是天女，理应对水灵音的怪病进行救治。”以慕临徐徐拼了一口清茶，语气当中说不出的悠然。


    “不可能，且不说她不愿意，就算是她愿意，我也绝对不会让她身处危险。”


    以离笙直接表明了坚定态度，眼底之间一片冷然。


    以慕临先是微微一僵，紧接着将着茶盏狠狠甩在了桌子之上，遂抬起眼，里面闪过一抹算计的阴狠，但见他徐徐起了身，走向画像后方一处，从那里取来了一方圆形之物。


    紧接着又退了回来，拿出里面一根银针，朝着自己指尖上方一刺。


    一滴血徐徐流出，滴落进圆形中心很快的，圆形里面有着什么涌动了起来，争先恐后去强那一滴鲜血，待近了去看，竟是些许黑色甲虫。


    随着这番动作，站在那里的以离笙，顿觉身体当中如同万虫噬咬一样，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垂首望着双手，里面似是有着什么东西一样，蓦然来回鼓了起来。


    隐隐，竟是要破着皮肤而出。


    “这是蛊毒，混合了你与朕鲜血，从着一早便植入了你的身体当中。以离笙，朕知道，现在的你很强大，朕对此也甚感欣慰，但是这并不代表朕没留一点后退余地！今日，要么你就答应，见到沫儿之后，让她心甘情愿将心头之血奉上；要么，就让这蛊虫吞噬你的心脏，让你死在这里！成大事者，牺牲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


    以慕临一字一眼冷冷道，手中圆形来回转动着。


    以离笙手中闪现出众多的冷汗，身子仿若已经不听使唤一样，除了无边无际的疼痛，还是绵绵不止的疼痛，想要运功，却发觉使不上什么力气。


    这种蛊毒，应该是有了一定的年日。


    ＊


    以离笙冥思苦想，终是记起，曾在幼年之时，以慕临单独把他叫到过寝宫当中，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入了他的身上，当时他被欺侮惯了，并不曾在意。


    这么多年，以慕临也从不曾让蛊毒发作过，就连当时的义父以及现在的默殇都并未查出什么过，足以见得这种蛊毒多么厉害，使他一直一无所知。


    却不曾想，到了这一刻，竟将此作为要挟他承认，这一次，是他错算了一步。


    “老三，你作何选择？”


    以慕临凝着以离笙眼底弥漫的痛意，步步紧逼的询问一句。


    以离笙力图压下那些痛，想象着沫儿取心头之血时，所要面对的痛意，片刻恍神，待再度抬起头时，唇边似是有着些许黑血流出，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皆是淡然。


    “我最不喜受旁人威胁。这一次，亦是不喜，我不愿她身受其痛，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低沉的回答从着以离笙口中说出，使得以慕临手中微微一颤。半晌过后，脸上浮起一抹冷笑。


    “好，好啊！”以慕临大笑一声，笑意却是不曾到达心中。


    “朕果然不曾看错你，面对死亡也这般不屑，但老三，你可曾想过？若你今夜命丧这里，朕会轻易放过她不成？”


    一句满含算计的话语传来，不得不让以离笙有些怔忪的抬起头。


    以慕临缓缓转过身子，语气一如适才的冷漠：“朕现在能传于皇位之人，除了你，就只有老四和老五了，朕私下调查过，老四与你，同是对天女情深不减，若是你死了，日后老四登基，势必也会迷上这个女子，所以，不论如何，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反之老五，你认为凭着这么多年处处受制于你的场景，待他登基，会让你与沫儿好过？”


    一语毕，半分沉默。


    “是活是死，全凭她的命运所定。若是你让她情愿奉上心头之血，朕保证，只要她能够活下来，决计不会再同她为难，就连曾经同她所定的誓约，也就此作罢。”


    “若是她试上一试，且有着一丝活下来可能性。否则，即便是你死，她也绝无一丝生还可能。”


    回想着刚才听过以慕临所说的每一句话语，皆是字字珠玑，但却又同时证明这是一个事实。


    双拳紧紧握起，知晓这是以慕临逼他没有选择。


    “凡皇室子女，朕皆在他们身上下了蛊毒，以防他们会叛逆不可收拾，至于解毒之法，朕到了归去之时，便会为之解去。自然，你现在大可以杀了我，但是朕同时也会令你死去，在此之前，朕已经安排了人刺杀天女，同归于尽之后，她照旧不能活！”


    以慕临徐徐转过身子，背对着以离笙冷冷言上一句，末了，敛了敛神色，双眼当中没有一丝光芒：“她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朕给她一次机会，看着天意选择她的去留。”


    以离笙抿唇而又不语，脑海当中来回思索。


    “沫儿是你的女儿。”


    末了，淡淡一句话语言出。


    刹那间，以慕临转过了身来，眉宇间一片诧异，以离笙见此，索性也不再得隐瞒：“沫儿是当年若梦苒在冷宫所怀的孩子，是皇室的公主，更是你的骨肉！”


    “一派胡言！”


    以慕临眉宇先是深深皱起，遂又冷冷将之打断。


    “皇上若是不信，大可进行验证。”


    以离笙声音不卑不亢，足以看出他对于这件事的认真态度。


    以慕临凝望着以离笙许久，眼前思及过以往种种，终是化成冷笑阵阵，再度转过身，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一样：“若是容颜相像，便是皇室子女，那么她倒确实是朕的女儿，再者，若是她真是朕的女儿，你为何还要执意迎娶她？不论是与不是，朕决定的事情，不可能再更改！”


    以离笙眸中微冷，不曾想将着揭穿了身份，以慕临态度还是没有改变。


    “三天之后，朕要当着文武百官，宣布天女以心头之血，营救水灵音一事。在此之前，你能做的就是，让她心甘情愿。”


    以慕临兀自下了话语，将着一点一点活路封死。


    三天。


    以慕临低低一念，正待说这些什么时，以慕临话语复而传了来：“裴太医就在外面，他是负责取心头之血之人，你有什么可以问他。”


    以离笙眸光一沉，只能将所有的心思藏于心中。以慕临这招先发制人，用的真的是不留一点后路。


    转过身，朝门边一步步走去，正待走到门边之时，后方又冷冷附上一句：“天女性子太急，被朕关在一处磨上一磨，既然你能够得知，是朕将天女掳了去，想必在这三天之内，也能够查到天女所在之处，自然，刚才我们谈话的内容，最好莫要同天女提及，否则朕想，她是决计不会同意的！而朕，希望看到的是，心甘情愿救水灵音的天女，不然别怪到时朕亲自调教，让她受尽折磨！”


    以离笙握拳的声音隐隐响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但却，什么也不能做。


    *


    出了若梦苑，李公公正与裴太医守在外面候命。


    “取心头之血之后，可有存活可能？”


    以离笙冷冷问上一句，哪怕心里其实并不相信裴太医的医术。


    “回三王爷，确有存活可能。最多在此之后，天女身子会娇弱一些，其他方面倒也不会耽误。”


    裴太医惶恐的说着，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危险。


    以离笙敛下神色，抬步向前离了去临末，声音冷如薄冰：“裴太医，你的府中，应该是有三十二余口，若是天女出个什么事，勿怪本王诛你九族！”


    “是是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裴太医冷汗涔涔回上一句，声音中夹杂着丝丝颤抖。


    片刻后，以慕临才从着若梦苑中走了出来。


    “可有按照朕交代回答？”


    以慕临面无表情问上一句，眼眸中闪烁着点点寒光。


    裴太医双膝一曲，就地跪了下来，眼底中是止不住的老泪纵横，以慕临冷哼一声，望着远边天际，神色模糊不清：“朕只要你，在取了天女之血后，令她永远不能醒过来。除此之外，虽然你的命是保不住，你的一家老，朕自会替你料理。”


    “微臣，谢主隆恩。”


    裴太医额头向前磕在了地上，发出响亮的声响。


    “李公公，当年那个孩子可是无一丝生还可能？”


    以慕临凝望着蔓延无边的昏暗，耳边闪过适才以离笙所言的话语，沫儿是她的女儿？当年，虽然最后没有见着若梦苒的尸体，但当时火势如此之大，应该是不能从里面将人救出。


    不论结果怎样，即使若梦苒活了下来，当时情况如此危急，孩子也决计不会再有生还的可能。


    以离笙每一次的布局皆是完美，只是这一次为了救沫儿，编出的谎言真是没有一点可信程度，哪怕，她的容貌确实与苒儿相似，哪怕她确实有着同苒儿一模一样的眼睛。


    “回皇上，当年的事情，恐怕就算是神仙在世恐怕也是无力回天。”


    李公公略显苍老的回答传来，抚平了以慕临心中唯一的不安。


    这个女子，现在应该还在昏睡着。


    那些药物，足以让她昏上一整天。


    以离笙应是不会想到，他会把沫儿藏在空无一人的冷宫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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