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沫儿被侍卫带到了一处,继而又被关入了一个房间当中。
陌生的环境环绕着她,四周一片万籁俱寂。
沫儿微微弯起身子,止不住的掩面哭泣起来。
人会在最为无助的时候而想念曾有的温暖,可是偏偏,那些温暖都已经不复存在。
明明感觉泪已干涸,但却还是感到眼眶中酸涩阵阵,甚至夹杂着一丝的疼痛,她默默爱了那么久的男人,最终却选择让她以性命为代价去救另一个女子。
又回想起这些,心中更是郁结难欢。
不由伸出手捂住心脏之处,感受到那里传来一阵阵的刺痛,破碎她的心房,因为几番哭泣,双眼泛起红肿,看起来很是狼狈一片。
昏昏沉沉当中,沫儿终是抵不过昏倒在地面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边传来了些许声响。
模模糊糊艰难起了身,抬起头见着房门被打开而来。
以慕临披着厚厚衣服,站在门外向里面望来,在他的背后,漫天大雪飞舞成一片,形成了一副极其唯美的场景。
“朕最后一次问你,可会救水灵音?”
说这句话之时,以慕临下意识别开了眼。
哪怕知晓那个孩子已经无生还可能,但是触及她与苒儿一模一样的双眼,还是感觉心头微微一颤,隐隐间,只觉竟生出一股亲切之感。
“救。他都已经开口求我,我又怎能不救。”沫儿低低的笑,闭上了双眼。
“老三果然有办法。”以慕临脸上少许冰冷融化,抬手向后一扬。
下一刻,李公公双手捧着一叠衣衫走上前来,只见他将它们放在了桌子上,之后又有着一些宫女,手中捧着一些金银首饰进了来,似是为之打扮所用。
“这是衣服与首饰,朕将这些赏赐给你,也算是奖励天女宅心仁厚。”以慕临语气冷冷道上一句,遂又稳稳的转过了身子。
“呵呵。”沫儿一个踉跄坐在地上,口中低低笑了起来,末了,抿起朱唇,倾城一笑,言语不惊不扰回上:“如此,多谢皇上隆恩。”
“把门关上。”
许是被摩的毫无惧意的态度激怒到,以慕临再不做停留的命人将房门关上。
紧接着,一连串的轻微脚步声在外面响起,声音越来越,直至最后消失不见。在他们走后不久,沫儿朝着桌边抬起了眼。
一抹讽刺的笑容从脸上划过,沫儿徐徐站起了身来,望着那些衣服与首饰,身体当中寒冷更甚,向前走动一些,伸手将窗户缓缓打开了而来。
登时,寒风夹杂着雪花飘落而来。
沫儿伸出已经冻得僵硬的手,将雪花接落于掌心当中,一眼望去,天空中众多的雪白在轻舞着,倒是下方的屋檐,并未有落上什么雪。
因为下雪的原因,让她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
呆在屋子当中,沫儿除了偶尔去到床边,躺到上面睡上一会儿,其余时间皆是站于窗前观雪,期间,有一些宫女送来过饭菜。
以慕临仿佛已经料到,她不会自行逃跑一样,门也只是草草的锁上,就连侍卫也不设几个,而窗边,他也不曾派人将之钉上,似乎一切行动自由一样。不愧是一国之君,晓得一个女子心死,其他什么也不看重。
时间一分一刻的过去,转瞬天色暗了下来,整个昏昏沉沉一片。
“又是夜晚了。”
轻声呢喃一句,唇边淡淡笑了笑。
“雪啊雪,你也在可怜我不成。”入冬第二场雪,竟然下了一整天还是不停,沫儿不禁认为自己太过可悲了一些,以离笙没有来,自从昨夜她跟随侍卫过来之后,他再也不曾来过。
仿佛,那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
趴在窗前,任由雪花扑打在脸上,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袭新衣,发髻也梳成最简单的,远远看来,此刻的沫儿就像雪中精灵一般。
即便是离开人世,她也要做最漂亮的自己。
蓦然的,沫儿把视线定格在前方一处点上面,似乎是一个人影向这边走过来。
以离笙。脑海当中闪过这个名字,只觉枯死的心泛起一点点微弱光芒,待人影渐渐走近,沫儿终是看清了来人,一丝失望闪过,以天泽却已经然落在了她面前。
“沫儿,跟我走。”
以天泽向沫儿伸出手来,脸上是一脸的坚定。
从早上得知,后天朝堂之上,以慕临会下旨让沫儿以心头之血为水灵音医治时,他便暗暗下了决心,待到晚上来把沫儿接走。她怎么可以死?他还没有为她完成霸业!
沫儿突然有些无措,以天泽不是她要的人,却能为她做到如此。
“以天泽,你走吧。”
淡然一句之后,沫儿径直就要关上窗子。
“你在等三哥?可他不会来的。”
以天泽神色清冷的说着,心里只为沫儿的坚持感到痛惜。
沫儿关窗的动作微微一僵,随之又悄然摇了摇头,默默望了一眼以天泽,紧接着,终究缓慢关上了窗子,在此当中以天泽并未有出手来阻拦。
因为知道,沫儿是有多么的固执。
“除了他,我不会跟任何人离开,以天泽,我的事与你无关,若你再不走,我就去门边叫人来!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沫儿,不要固执!”
以天泽将她的话冷冷打断,望着已经关上的窗户却又无可奈何,末了,最后做出了退让:“好,我不强迫你走!父皇后天会在朝堂上下旨,让你以心头之血救水灵音,所以,沫儿,我要你答应我若是明天晚上,三哥他不来带你走,你便跟我走,可好?”
后天?
她的生命仅剩下不足两天的时间,何其悲哀与讽刺,耳边,以天泽的话语萦绕不断,不由闭上双眼,只觉心下一片空旷与不安。
“好,我答应你。”
末了,沫儿还是低泣着出了声。
带着一种敷衍和一种心死的绝望。
此刻的她不想再跟任何人说话,不再愿不相干的人,来打扰她的清净,若是这个答案,能够让以天泽就此离开,那么便就此应下来。
“沫儿,你等我。”
得到沫儿的应承,以天泽心下才算是松了一口。
若是此刻,强行将她带走,势必会得到她抵死的反抗,毕竟她的心里肯定在等三哥的到来,但若是到明晚,以离笙还是未有到来,她定是也渐渐死了心。
那时带她走,想来她也不会反对。
想到这,以天泽朝两边望了一眼,在并没有人发现他之后,抬步离了开,然而走了一些之后,不觉停顿了下脚步,扭头向后面白雪茫茫关闭窗子边一望。
是错觉还是什么,怎么心里竟有一丝悲伤的味道。
在以天泽走掉之后,沫儿背部靠在窗子边上,双手捂在脸上,只觉原本已经麻木的心,又注入了一丝疼痛,全身瘫软无力,像是丧失了所有的生机。
耳边,外面寒风呼啸作响。
隐隐当中,似乎有着悦耳箫声穿透了天地之间,回响在四处角落,声音又是分外不太清晰,音调似乎被刻意降低,沫儿虽不精通吹萧,但是这个萧声,却是分外熟悉的。
曾经,夜夜在耳边回响。
几乎是下意识的,沫儿转过身子,伸手将着窗子打开了而来,却见,从前方处渐渐飞跃来一个人影,箫声便是从着他的身上传来的。
“郁儿。”
不知怀着如何的心情,沫儿喃喃念了一声。
当人影越来越近之时,与沫儿的猜想也渐渐吻合,以文郁径直到达了下方的屋檐之上,随之微微笑伸出了双手:“许久不见。”
是啊,许久不见。
也许,在你失去苏瑾若的时候,我就该回到你的身边,我以为三哥能够保护好你,却不曾想,这一次三哥选择了逃避,那么阿寻,我来带你走。
沫儿原本是无力的,见以文郁到来,才算是恢复了一些力气,起身从窗口上爬了上去,下一刻,只觉腰间横过来一只手臂,将着她稳稳接于怀抱之内。
遂一个旋转,待落定之时已经到了屋檐之上。
当落定于屋檐之上,沫儿才发现,不知何时白雪已经厚厚的覆满了大地,到处白茫茫一片,看起来霎是壮观,以文郁将她揽入怀中,伸手拂了拂她的发丝。
“郁儿,你怎么会来?”
沫儿假装着什么都不曾发生,声音也故意夹杂了一丝愉悦。
“我来带你走。”
以文郁云淡风轻一句,却又是十分的说出了要点。
沫儿身形微微一僵,抬起眼望以文郁,里面蕴含着她所熟悉的疼惜与怜爱,原来,他知道了一切,隐瞒也不可能隐瞒过去,想要继续先下去脸上却是僵硬一片。
垂下头,望着被以文郁紧握的那只手。
温暖源源传入身体,令她有些不舍得放开,但最后却是,一点一点从那其中挣脱出来,登时寒冷袭了过来,双手已然僵硬与红肿。
“不。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沫儿转过身子,很是怯懦回上一句。
太怕太怕见到以文郁看她时过于温柔的眼睛,她的心,早已经给了那个人,哪怕如今他让她去死,她也绝不退缩。
“你在等三哥,对吗?”
以文郁望着沫儿的背影,声音当中夹杂着一丝清淡。
“是。”没有片刻的犹豫,沫儿苦涩着应了下来。
以离笙,你看啊。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在等你。
那么,你呢?
现在的你,会在哪里。
“别那么傻,好么。”望着沫儿现在的样子,以文郁终究是不忍的上前言语一句,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带来了些许安慰。
以天泽说她,固执。
而现在以文郁又说,她傻。
固执也好,傻也好,她的心里至始至终只能对以离笙一人存着相信,怀着希望,毕竟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每一次都是她误会了他,这一次,也一定是误会,她要等着这个误会解开。
他怎么可能会真的让她死。
“阿寻,我去过离王府了,三哥,他并不在府中。”
虽然不想打破她的幻想,但以文郁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实情。
“他也许正在想解决办法。”
沫儿心下微微一颤,泛起了层层的涟漪,他不在府中,应是在别处,不论如何,她都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他来,来带她走,带她远离一切悲伤。
若是最终,他还是不曾来。
那么,就算是她赌错了。
“阿寻,别自欺欺人了好不好?跟我走,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但是你的一切当中,没有他郁儿,你不懂,没有他,对于我来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以文郁握着沫儿肩膀劝说之时,沫儿蓦然转过身来,低泣着将之打断,摇摇头向后面倒退一步,抬起噙着泪水的双眼:“没有他,我会生不如此的,文郁,我求你,你走好不好?不要扰乱我的心思,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被人发现出了事。我已经承受不起,我所关心的人再出事。”
“……”
“你走!走啊走啊我不要再看到你,你走”
以文郁还想劝说着什么,沫儿就已经上前将他向外推离一步,自己也差一点稳不住身形。
看着沫儿这副模样,以文郁心下满满的担忧,但又不能上前,害怕她情绪一个不稳定就会做出什么别的事出来。
末了,只能伸出手低低一叹:“好好我走阿寻,你要答应我不能做出别的事情出来。”
明天是最后一天,若是明天三哥还不来的话,那么他就算拼尽自己能做的全部,也绝对会救你逃离这个地方,目光不由自主朝着满是伤心与茫然的沫儿望了一眼。
沫儿,你知不知道,即使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三哥,没有了以离笙,也会有很多人值得你去爱,所以看开点好不好?别在折磨自己了。你可知,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的心也在隐隐作痛。
“走啊。”
沫儿口中还在低喃着,似是不愿让以文郁再有丝一毫的停留。
“阿寻,照顾好自己,这个世上,除了三哥,还有我一直都在!她不仅仅是郁儿,还是一个可以视你如命的男人!”
白雪飞扬当中,以文郁一字一眼对沫儿劝说着,隐隐带着一丝承诺的意味,末了,终是坚定无误的复而一句:“沫儿!不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白白放弃了生命,水灵音是害死苏瑾若的罪魁祸首,你没有必要为了她而冒着生命危险!就算三哥爱的是她,你也没有这么卑微,三哥不懂得珍惜,我懂,若是明天他还不曾来,就算是到时你恨我入骨,我也一定会拼了命把你带走!”
以文郁说话的同时,将着手缓缓放于心房之处,字字珠玑,承诺连连。
然而这些,对于此刻的沫儿来说,除了无力还是无力。
一颗心,只能够装下一个人。
而她的心,她所能给的爱早在很久很久之前给了另一个人,被另一个所填满。
他在她的生命中无可替代,无人能够超越,哪怕是付出生命她也不觉得可惜。说她卑微,如果不是爱得深,又何来卑微。
“他会来的,他不会让我就这么死掉”
沫儿痴痴说出一句,声音带着一丝穿过白雪的迷惘,随之,又像是想到什么般,抬眼朝着以文郁深深望了一眼,遂转身快速的,一袭白衣一举跃入了房间里面。
不能再停留下去,否则她真的会坚持不下去。
“阿寻。”
以文郁视线紧紧跟随,在见着她安然进去之后,一颗心才徐徐落了下来。
“郁儿,我想静静。算我求你了,回去吧别管我可好?”
沫儿站在床边,背对着以文郁,保函沧桑乞求的语气传了过来。
墨色青丝轻舞,看似平静无波,实际在以文郁看不到的一处,原本干涸的双眼当中,又有泪水在掉落。
泪水顺着脸颊,凝聚在下巴一处,汇聚在一起。
“啪嗒啪嗒啪嗒”泪水滴落在地面上,泛起脆裂的声响。
以文郁驻足许久,终是徐徐闭上了眼只能离去。
前方雪色茫茫,弥漫了天地间所有的景物,同时也覆盖了一切肮脏与黑暗。
“我爱你,深爱。遇见你,我以文郁今生无悔。”
寒风吹拂当中,以文郁不大不的声音传出,恰巧能够让沫儿听入耳中。
沫儿身形微微一颤,伸出手捂住了嘴,才勉强不发出声音,有了一些时间过后,徐徐转过身之时,外面只剩下了处处纯白,紫色少年不知去向了何处。
“啊!”
沫儿手掌朝着窗上落雪大力一挥,发丝随着旋转出一个弧度,喉中低低痛苦发出一个字眼。
“以离笙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
以天泽来了,说要带她走。
以文郁来了,说要带她走。
那么,你呢?
清雪依旧扑簌簌下着,这似乎是一场时间极为长久的雪,仿佛要洗去世间所有的遗憾,仿若不知道寒冷为什么,固执的将视线看向前方,不肯离去半分。
许是等待许久,出现了幻觉。前方,竟然真的有一袭白衣从着远处,渐渐驶了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是缓缓落于沫儿身前,她身穿以离笙才会穿的衣衫,外面披着一件狐裘,头上被帽子遮挡起来当着她抬起头,沫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竟是随轻的模样。
“姐。”
随轻一举落到了窗子上,身子弯曲站在上面,眼底是闪过的急切目光。
“随轻,你”
“姐,快些跟我走。”随轻向着前拉住沫儿的手,紧接着就要携她走出去。
沫儿猛然回过神,挣脱开她的触摸,向后面倒退一步,她抬眼望着随轻,里面凝聚起了一种陌生:“是以离笙让你来的?”
听到沫儿提起以离笙的名字,随轻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脸色一红的怔在那里,片刻之后,才摇了摇头:“不是。”
“那么,他人呢?他在哪里?”
沫儿脸色苍白而又无助,明明是倾城的容颜,此刻却看起来很是狼狈。
“王爷、他从早上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想来应该是没有办法救姐”
“没有办法?你怎知他没有办法!”
不知为什么,沫儿很是冷漠将之打断了下来,有一个不详预感在着脑海当中闪过,最终…
“王爷昨晚喝醉了,我是听他醉后所言他说对不起你,让你置身危险当中,又一时苦无良策”
随轻无措的回答着,手中也因为紧张握了起来。
“喝醉?以离笙他怎么可能喝醉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喝醉!”
沫儿低低的呢喃着,忽而间又向前一步。
随轻被她这个模样,微微吓到,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之色,许久才向她递出手:“我是说真的,昨夜王爷喝了很多,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王爷醉酒,我想,王爷大概是因为没有办法能救姐,心下苦闷所致。”
沫儿徐徐闭了眼,只觉有着什么在悄然蔓延。
随轻见到沫儿这样,也顾及不了太多,向前一探抓住沫儿的手臂,在沫儿蓦然睁开双眼之时,急急道上一句:“姐,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赶快跟我走,让我把你救出去。”
沫儿身躯仍旧一动不动,任由随轻拉扯着她,总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终于,在拉拉扯扯之间,随轻穿着以离笙的衣衫,领口之间露了出来,因为随轻弯身在窗子之上,因此很容易从外面一眼看到。
在那微微露出的脖颈下面,映衬着红痕点点。
登时,沫儿身躯踉踉跄跄向后倒退,一下子撞上后方的桌边。
她抬起眼,双眼当中不满不可置信,本就已经苍白的脸色,更是如同死人一样僵硬,视线紧紧在着随轻身上,感觉心下终是陷入了绝望。
那些红痕,她自然知道是着些什么,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她会穿以离笙的衣衫。
“姐”
“别叫我!”
随轻刚刚开口一句,沫儿语气狠狠将她打断,一时之间,双眼当中竟充斥着一种红色血丝,令着人只消一眼,都为她的伤心欲绝,感到深深的震撼。
“以离笙碰了你?”
问这句话之时,沫儿声音很轻,却是一句穿透了人心。
闻此,随轻一时僵在原地。末了,急急解释上一句:“姐,你听我说”
“说什么?难道说,他喝醉了酒后乱性不成?!”
沫儿冷笑着一句,见随轻垂下了头去,顷刻间万年俱灭。
“王爷他他确实喝醉了我挣扎不开。”随轻双耳垂红,声音亦是越来越。
“哈哈!”听及此,沫儿却是仰头疯狂的大笑起来,笑的苍凉而无望,待平静下来之后,双眼赤红着瞥向随轻,声音冰冷如外面的冰柱:“他喝醉了,那么你呢?你武功虽不及他,总是会点穴的,再不然,你若有心抵抗,把他打昏又有何妨!随轻,你分明就是心甘情愿”
一语毕,两两沉默许久。
最终,随轻徐徐抬起了头来,眼底闪过一抹坚定:“是,我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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