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 “陛下,陛下!”
帝祀胸口的血缓缓流出,流成一片汪洋。
夏青夏芒嘶吼一声,奔到帝祀身边。
看着他胸口的伤,他们赶忙去怀中拿止血药。
可是止血药拿出来了,他们却停了下来。
“陛下,为何,为何啊。”
夏芒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到帝祀的鼻息下。
帝祀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不可能的,陛下以前受过的伤比这还严重,他不可能会死的,不可能。”
夏青不敢置信。
他拼命的给帝祀做拯救措施,可是不管他怎样,帝祀都没缓过来。
“陛下,陛下。”
齐宴礼被帝祀杀了。
而他,也杀了帝祀。
这一刻,所有的将士都丢下了手上的武器,跪在地上,跪在血泊之中。
两军元帅死了,可大晋还有援兵,哪怕再继续作战,西周的败势也已经显露,回天乏术了。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救陛下,一定还有办法救陛下的。”
夏青抱着帝祀,想将他抱起来。
他要带帝祀回京,明棠一定会办法救帝祀的是不是。
她那么厉害,她那么神奇,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将陛下放下!陛下遗旨,他死后,便葬在凤凰城,尸骨不得运回京都!”
叶尘苏故跪在地上。
见夏青不管不顾的搬动帝祀的尸体,他们怒吼一声,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们什么,为何陛下会如此,你们两个快说啊,快说啊。”
夏芒嘶吼,猛的站起身去扯叶尘跟苏故的脖领子。
苏故叶尘,伤心难忍,他们猛的闭上了眼睛,跪在地上,无声的哀默。
只有陛下死了,明棠才能安全。
只有陛下死了,叶妙才能永远的死了。
陛下他将最后一个母蛊从明棠的体内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而那母蛊,只能转移一次,且当初从明棠身上转移的时候,只能转移给帝祀。
所以,帝祀他必须死。
为了天下安定,为了让明棠继续活下去,他死了。
也为了,杀死齐宴礼,让天下百姓都安定。
他牺牲了自己,成全了所有人。
可这样的结局,是他们不愿意接受的。
“老天啊,我们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陛下的命,若你开眼,若你有情,便不要如此对陛下。”
“轰隆。”一声。
一道惊天雷声响彻大地,阴云密布,电闪雷鸣,没一会,便下起了漂泊大雨。
雨水浇灌在地上,将那些血迹冲刷的越发的刺眼醒目。
夏芒夏青长吼一声,倒在地上,任由雨水冲刷着他们。
老天爷,何其残忍,竟让帝祀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他这一生,从未有过片刻幸福安稳过。
他的一生,明明是被别人给毁了,到头来,却要承受一切苦果。
“陛下殁了!”
“陛下战死凤凰城!”
“末将等,送陛下!”
大雨滂沱,像是从天边泼下来一桶桶的冷水一般。
孟老将军从马背上翻身而下跪在地上,高喊出声。
他喊声落下,万千将士紧随其后。
悲哀的情绪传遍整个凤凰城内外。
大雨,犹如人的内心,落下无尽泪水。
一个时辰后,大雨继续,凤凰城战事已定,天下皆知。
帝祀战死的消息,也传回了汴京城。
当皇宫的钟鼓接连敲击了三次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悲哀的气氛,便已经染便了整座汴京城。
汴京城内,也下起了毛毛细雨。
听闻噩耗的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跪在细雨中,无声的缅怀着,无声的哀伤啜泣着。
东宫,广泰殿地下密室。
漆黑一片的密室之中,当叶妙咽气时,叶灵儿便知道一切尘埃落定了。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眶,心也空了,头重脚轻的走出了密室。
密室的门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明棠湿透的身影。
“将东西给我吧。”
明棠顶着细雨一路来了东宫。
帝祀战死的消息传来,她不禁有些恍惚,不禁觉得有些不真实。
早在帝祀出战前,她便觉得帝祀跟叶灵儿两个人之间有秘密瞒着自己。
如今,她才恍然发觉那秘密是什么。
“明棠,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待回去后我自会奏明长老们,从此后,我不再是叶家人。”
叶灵儿垂着头,缓缓从袖子中拿出一封密信。
这封密信,是她最不愿意拿出来的东西,因为这代表了一旦将信拿给了明棠,帝祀便死了。
叶妙得逞了,她真的得逞了,这一世,死的不是明棠,反而是帝祀了。
若是她再有本事一些便好了,她便能让帝祀明棠的结局,更圆满一些。
“明棠,对不起。”
叶灵儿闭了闭眼睛,将那封密信交给明棠,便跪在了地上。
明棠不知自己是怎么抬起手臂的,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她的视线,落在信封上,只见上面,有八个大字格外的醒目。
“吾妻明棠,见信如吾。”
熟悉的笔迹,熟悉的语气,可是,从今往后,再也没人能用那样的语气跟她讲话了。
曾经她恨帝祀,恨的彼此水火不容。
可当层层真相揭开后,她是有些迷茫的。
“这是他留给你的唯一一件东西,他甚至,都没给帝辇留下什么,还有他的尸体,他留有遗旨,不允许夏青他们将他的尸体带回京都,便将他葬在凤凰城便可。”
叶灵儿低声说着。
她的眼泪,一颗颗的落在地上,她看着那些泪水晕开成了一片痕迹,声音更低了:
“他知道你今生恨他,死了以后,他也不想再来打扰你了,除了这封信,还有一句话他让我带给你,他说,若是有来世,他还想奢求与你遇见,因为他要赎罪。”
叶灵儿闭上了眼睛,殿内安静无比。
明棠眨了眨眼睛,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将那封信拆开的。
信上的内容不多,只有整整一页内容。
“吾幼年之幸,十岁那年孤苦,幸得一人,不离不弃,救我余生,可吾却恩将仇报,识人不清。
吾的一生,唯爱一人,至死不悔,吾死后,愿卿安然度过一生。惩朝中奸佞,奖忠臣良将,壤万民生息,开太平盛世,吾致死不悔,只是临死之前,还存有私心,吾死后,奢求卿为吾守孝一年,你我夫妻之名,残留一年也好。”
“吾妻明棠,吾此生,不愧对天下,不愧对百姓,不愧对父母,不愧对亲眷,唯独愧对至亲至爱之你,往事随风吹散,吾死后,你我终不复再见,安度一生,万世太平。”
短短的一封信,简洁明了。
纸面上的墨迹有些重,似乎是提笔沾了水墨多次,却始终未曾落笔。
明棠的眼眶,有些酸涩,但是她没流眼泪出来。
她一声不吭,只是反复的看着信件上的内容。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的转身,又走了出去,那封信,被她踹在了胸前。
帝祀,走好,若是真有来生,还是别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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