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 拿上笔墨,跟着狱卒,到了大理寺地牢中。
宋瑜意外发现,今晚的倒霉鬼不止他一人。
余户气的脸色铁青,负责看管犯人的牢头和狱卒跪了一地。
他们心里也很委屈,天知道那帮人是怎么把那个重刑犯带走的,每个出口他们都派人把守了啊。
牢房的锁也没破坏,犯人还跟之前那样盘腿坐在床上打坐,守在牢房外的两个狱卒,连一点异常的动静都没听见。
可等到大人提审的时候,人就偏偏已经被替换了。
余户简直要气疯了,叉着腰来回踱着步,恨不得把地上踩个洞,直接钻进去把自己闷死算了。
圣子被掉包劫走了!
这个消息上报上去,皇上还不得诛他九族!
那帮可恶的反贼,居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假装要用火药弹炸开牢房劫狱,实则是制造混乱,趁机把圣子掉包。
一想到,就在自己踌躇满志,想要趁机将反贼一打尽时。
圣子可能伪装成狱卒,就那么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余户就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他怎么就能蠢笨成这样?
怎么就能这么轻易上了当?
宋瑜见余户光顾着懊恼气恨,忙走过去声提醒道:
“大人,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上报。”
余户苦着脸,一脸崩溃道:
“还能如何?只能如实上报,听凭发落。”
“大人,此举只怕不妥。”
宋瑜扯了下余户的衣袖,把他带到旁边角落,压低声音道:
“这些话本不该我说,但我同大人乃生死之交,实在不忍让大人受这般委屈”
一向在人情世故上十分不敏感的余户,破天荒机灵了一回,立刻表态,
“宋兄放心,今日这番话,出的你口,入的我耳,事后无论何人问及,我自会一力承担,万万不会连累宋兄。”
宋瑜笑笑,
“余兄的品性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冒昧。
余兄,今晚事发突发,你我回到大理寺时,恰逢贼人作乱。
贼人凶狠残暴,攻势凶猛,余兄为了不让敌人攻破地牢,奋力抵抗,不幸受伤。
待赶到地牢时,发现重犯已经被掉包,余兄大怒,亲自带人追捕,无奈受伤严重,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兄以为,弟代为拟定的这份奏报如何?”
余户愣住,宋瑜这是想让他卖惨装可怜,逃避惩罚?
这么做好像是能替自己减免一些罪责,但是,他只是胳膊受伤,伤的也不严重,这么卖惨,岂不是欺君?
宋瑜见余户犹豫不决,又提醒了句,
“余兄,你的上峰,今晚可是早早就醉成一滩烂泥了。”
余户有点不太明白,他是被皇上直接一道圣旨提拔的少卿,也是大夏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
他的上峰大理寺卿常大人,比他大了将近三十岁,身子骨也不算硬朗,稍微淋点雨都能染上风寒。
所以自打他进入大理寺,就是干最苦最累的差事。
熬夜什么的,自然也都是他。
今晚宫里出事,皇上命大理寺查案,常大人当时已经烂醉不省人事,只能由他接过。
哪知案子还没查清,就又闹出劫狱的事来。
他以为是自己倒霉,可听宋瑜这话里的意思,好像常大人醉酒这件事,还另有隐情?
宋瑜见余户还是不开窍,有点无奈。
都坐上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了,怎么还跟个书呆子一样,只知道一板一眼呢。
但今晚他跟余户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余户真要担下这个罪责,他也麻烦的很。
宋瑜只能一咬牙,把话挑明,
“余兄,以你的经验,像今晚这般悄无声息把重要犯人,从牢里改头换面带出去的案子。
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能做得到吗?”
余户愣怔片刻,脸色大变。
这,这,这,要真如宋瑜所言,今晚这事可就太棘手了!
是上峰常大人被人收买,还是下面人监守自盗,幕后主使是谁,这中间牵扯了多少人
余户不敢继续往下想了,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
思索片刻,余户用力握了握宋瑜的手,感激不已,
“多谢宋兄提醒,大恩不言谢,日后宋兄若有难处,只管来找我。”
宋瑜微微颔首,承诺这种东西,他是不信的。
但是跟余户结个善缘,给自己少一点麻烦,他还是乐意的。
今晚这案子本来就没法查,不管是御花园里莫名其妙出现死人,还是云亭阁突然起火,都经不起细查。
不怕别的,就怕查到什么宫中隐晦,牵扯到上头的主子们,反倒不好收场。
本来圣子被劫狱也是个很糟糕的消息,但是两件事碰到一起,反倒能拿这个用来转移皇上的注意力。
让皇上不再追着宫中起火案不放,让他们这些查案的人,也能赶紧揪出一两个替罪羊,草草结案。
宋瑜有种强烈的直觉,却不敢同任何人提起。
他觉得今晚这些事都跟胡秀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是不知道她是主动入局,还是被人算计了。
还有顾清晏,宋瑜以前总是嫉妒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亲眼看到皇上是如何把顾清晏放到火上烤,得知国公府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后,宋瑜就嫉妒不起来了。
都说高处不胜寒,顾清晏这个生来就在顶峰的人,其实活的也不轻松。
就是不知道,今晚闹成这样,顾清晏能不能带着胡秀儿顺利脱身。
长叹了口气,此事不是他力所能及,想再多也是无用。
宋瑜拿起笔墨,开始干自己该干的事。
挨个审问今晚在案发地附近出现的宫女和太监,从他们的话中推算出一个最接近真相的案件经过,向皇上交差。
提审到一半,又来了个倒霉蛋。
宋瑜看到一脸疲惫不堪,被派来送文书的林长天,惊呆了,脱口问出,
“你怎么来了?”
“别提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被指派这种差事。”
林长天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气拿起宋瑜的杯子,咕咚咕咚给自己灌了三杯茶,这才缓过气来。
开始跟宋瑜诉苦,按理说今晚这种规格的宴会,他一个翰林院的人物是没资格出席的。
但他有个好叔父,想让他在朝臣面前多露露脸,就把他给带上了。
结果,净跟着担惊受怕了。
先是被荷花池里突然冒出来的浮尸吓了一跳,接着又被喊去清点被烧死的人数。
还不等他把胃里的苦胆水吐完,勇冠侯和云麾将军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个脸色黑沉,一个魂不附体。
负责查验出宫人员的禹指挥使,刚说要查验一下云麾将军。
说是在云亭阁起火的现场,有人曾看到一个力大无穷的宫女闯入,身形跟云麾将军很像。
结果手还没碰到云麾将军,就被勇冠侯一脚踹飞出去老远。
说到那个情形,林长天至今还心有余悸,忍不住又喝了杯茶,这才继续道:
“你是没看见,勇冠侯那一脚踹的有多狠,直接把禹指挥使踹飞出去一丈多远。
禹指挥使都吐血了,只怕被踹出了内伤。
以前常听人说勇冠侯嚣张跋扈,我还觉得传言不可全信,今晚亲眼所见,那何止是嚣张跋扈,简直就是狂妄到了极点。
朝廷命官,当朝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奉皇上的命令行事,他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上来就直接动手。
还下手如此重,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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