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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3章 夫唱妇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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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缟素的赵兴对着嫣凝打了个千儿,“奴才见过夫人!”


    “起来罢!”


    未到福康安,嫣凝心中的欣喜少了许多,面色与之方才有些落差,不过赵兴倒没在意嫣凝。他起身,呆呆的着立在嫣凝身侧低头脸红的竹香。


    嫣凝命人把德麟送去了房,转而着一直盯着竹香的赵兴。待他瞧够竹香后,才开口询问福康安在何处。


    赵兴有些窘意的垂首道:“奴才在城外与将军分开,将军先去了太后灵殿,让奴才回来府上报平安!”


    嫣凝见赵兴风尘仆仆,知晓他一路上定是赶路累坏了,便命他去歇息。赵兴行礼后,刚走到院门处,管家从外面一脸焦急的便进了建功斋。


    他对嫣凝行了个全礼,“夫人,皇上跟前的姜公公来宣皇上口谕。”


    圆明园内鎏金、苍白、青翠参杂着,道路两侧青翠的树木都装点了白色的绢丝宫花,一簇簇的开在满是嫩芽的枝桠上,鎏金的琉璃瓦折射了春光洒到垂首黯殇的缟素宫人身上。


    绮丽花簇被隐藏,却掩不住枝桠上含苞欲放的征兆。这般初始的季节,生生的被连绵起伏的莹白所扼杀。


    肃穆中的殇愁令嫣凝觉得脚步如同连在了宫砖上,抬起来沉重无比。


    她着前面引路的吴来徒弟姜子,年龄稚嫩不过十五六年岁。他一身玄色太监装隐在缟素之下,身子躬着,连帽子也套了白布,只露出了红色的圆柱顶子。


    嫣凝在皇上身侧当值的时候,曾经与他有些往来,不过甚少,每次只是数语而已。在富察府前院厅堂到他时,嫣凝连他叫什么都想了许久才想起来。


    从赵兴一身的缟素,嫣凝也猜测到,福康安回京定是先去太后灵殿。


    但是姜子与赵兴前后脚到富察府,令她心中有些生疑,皇上定是不知福康安今日到京城,那宣她去太后灵殿与福康安回京不过是巧合而已。


    一行人细细碎碎的行至长春仙馆,富察家的下人被挡在了宫殿门外。御前侍卫把整个宫殿围的水泄不通,怕是连雏燕飞雀皆可捉。


    嫣凝随姜子进了宫门,院内没有她想象中的卤簿喧天与宫娥太监簇拥,只有正殿守着八个御前侍卫。


    月台高耸,玉阶层层铺垫。春光下,远远望去,似波光涟漪。


    和珅与永琰立在殿前玉阶之下,他们到嫣凝微微有些诧异,继而又是一副明了的神情。


    这转瞬即逝的神情倒令嫣凝心生疑惑,他们为何立在此处,而不进殿内。连他们都立在殿外,皇上又怎么会招她进殿?


    姜子对着二人打千儿行礼时,永琰单手束在身后,双眸凝视嫣凝开口道,“皇阿玛已经在太后生前居住的寝殿待了三日,未出过殿门一步。现下富察将军在里面,望富察夫人可同富察将军劝皇阿玛切莫忧伤过度,伤了龙体。皇阿玛从便疼富察将军,还望富察夫人能留住富察将军,陪伴皇阿玛身侧。也算永琰聊表孝心,话语一出,实在是惭愧!永琰愚笨,不及富察表兄如此文武双全!”


    嫣凝直目相对永琰,他眸子通红似要沁出血来,忧思憔悴之态全然无了贝勒的贵气。她心中想要苦笑,他身侧立的是和珅,和珅这般的人物怎会让他落入其他妃嫔、大臣说烂的俗话中。这话不过是借她的口,以福康安之名说出来。


    她想起永琰对她似有似无的情愫,面对帝王之位原也不过如此。她初识他时,是在木兰围场,那时的他对福康安尽是拉拢之意。而如今,话语间充斥着陷害屠杀之迹象。和珅终究是选了依附永琰,以等来日做他有功之臣。


    嫣凝叹着和珅洞悉世事的锐利眸光,不过转念一想,福康安向来瞧不上和珅,纵使他有意谋反,怕是掌权后第一个要贬为庶民的就是他。


    这点,和珅心中亦是清楚了。可是他如此忠心为永琰,又是什么令他日后惨遭嘉庆抄家诛杀。


    她心带惑然的颔首,眸子回转碰触到和珅时,他却对她眸子一紧,微微摇了摇头。这摇晃若隐在他缟素上的春光,浅淡折射下来,只须臾便漏紧锦缎缝隙之中捕捉不到踪迹。


    嫣凝对着二人福身,然后跟着姜子继续前行。姜子把她领到玉阶处,便躬身道,“奴才告退!”随后身影便隐在了偏殿拐角处。


    吴来在上面到了嫣凝,老远便对她笑着。她也回以浅笑,缓缓走上玉阶,行至吴来处。


    他是总管太监,以他的年岁,这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得向他行礼。为着他是皇上的心腹,许多娘娘见他都是客气十足。但这是熬了几十年才熬出来的尊耀,他躬着的腰身早已经定了形。


    他对着嫣凝打千儿,“奴才见过富察夫人!”


    嫣凝知他身份不同宫里其他奴才,不敢受她如此大礼,连忙道:“吴公公,莫要行如此大礼!嫣凝不敢受!”


    说话间,吴来已经起了身子。他笑道:“赶得巧了,富察将军也正好回来了。正在里面陪皇上,夫人快进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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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了,嫣凝才可仔细的着吴来的面容,不过才几日,他就憔悴了许多。他是皇上的随行奴才,定是皇上憔悴,他憔悴,皇上开怀,他大笑。


    他是这副模样,嫣凝心知,殿内的皇上定是与他无异。


    她颔首,朝朱红镂空的殿门跨了一步,守在门前的侍卫立即打开了殿门。


    灵殿内可透光的窗棂,雕花门皆垂着厚重的黑缎幕帘。殿内四处封闭,白幡却仍是轻微浮动着。地龙已停,暖炉也因皇上不准下人伺候在殿内,瑞碳燃着微弱的红光。


    嫣凝不觉拉紧身上衣物,殿外春光虽不如夏日,倒也漾漾生出了暖意。而殿中,像是与世隔绝了,笼在一片冷清阴霾之中。


    她寻着一点光亮,行至太后生前的寝殿。


    太后生前憩暖榻的短腿案几上放着一盏莲花吉祥烛台,上面燃着一根纤细的白烛,只能照亮皇上憔悴的侧翼与福康安一团不真切的身影。皇上披着黑色披风坐在太后生前憩的暖榻上,脊背坍塌着。


    嫣凝走到二人跟前,才发现皇上身上披着的黑色披风是福康安的。福康安红着眼圈,立在皇上的一侧。他一身缟素,腰间系着黑色的玉带,敛了在吉林的戾气。


    两月之久未见,又加之奔波来惊为太后举哀,福康安俊毅的轮廓带着宝剑削过的坚硬棱角,泛红的双眸显得面容更加疲惫。


    嫣凝有些心疼,她的手心翼翼的握住福康安垂着的手,福康安未转眸她,只是用力握紧了她的手。


    皇上着锦盒中存放的太后生前脱落的银发,他明知嫣凝已到,心里想着又该听那些妃嫔讲了无数次的劝他不可伤心过度,不可伤了龙体。


    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嫣凝仍是静静的立于殿内,不出一点声响,似她从未来过。皇上不免有些心生诧异,他转首,向福康安与嫣凝。


    “你们夫妇倒真是夫唱妇随,一样的不劝朕,竟在一旁起朕的玩笑来了!”


    福康安垂首未说话,嫣凝却双眸迎上皇上泛红的眼睛,“于皇上来讲,是额娘走了。于我们来讲,却是祖母走了。我们无法明知皇上的伤心,亦如皇上无法知晓我们内心的悲恸。”


    若无永琰那番话,她或许会劝皇上不可忧伤过度,可如今的她还是昔日那般为他人做棋子的她吗?


    福康安待嫣凝说完,了她一眼,眸子晦涩难明。


    皇上轻轻合了锦盒,直面的着并肩而立的福康安与嫣凝。“你们不恼太后?她曾那般的待你们?”


    他明知福康安不会开口,这话是向嫣凝而问的。黑色披风隐着他明黄的龙袍,似藏了那份王者霸气,此刻的他像极了一个孤独的老人家。


    嫣凝有些可怜现在的皇上,他坐拥天下,却失了常人轻而易得的天伦之乐。她扯起一丝牵强苦笑,“如今嫣凝也快是额娘了,自然可理解太后那份可为子舍命的心意。相同的,皇上对自己的子女不也是这份心意吗?太后既是为着皇上,富察将军也是为着皇上及天下,那富察将军与嫣凝又何来的恼?”


    她未行礼,未用恭敬之语。她知晓,皇上现在并不想旁人对他毕恭毕敬,而是想用普通百姓家的温暖填补那份额娘离去的悲恸。


    黑缎幕帘遮住了窗棂,只有莲花吉祥烛台上的白烛发出的微弱亮光。皇上的身影与黑夜缠绕,银色发辫更加突兀。他满是褶皱的面容,静止了许久。


    他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出,像是在说服自己。他的手朝着福康安,声音凝重,“来,给朕系上披风!”


    福康安顿了一顿,立即领命上前为皇上系披风。


    嫣凝的手从福康安手中滑落,带着湿润,五指贴服在一起。她不禁向自己的手,不过才两个月而已,这份暖意已变得遥不可及。


    皇上拉着福康安的手,借助他的力量起身。“咱们出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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